“诶,我身后行车的可是贵客,怎么能绕路二仙桥呢?”
“不是白老爷,您这么一帮人。东林街那能走吗。”
“能走啊,只占用一点点。”敖昇坐在辇上举着一根指头说。
“白老爷,东林街那办集,那马车怎么能走。”
“能走,就走一点点。”
“不是,白老爷。办集不准许牛马车街道行驶,这是违法的。牛马车想进东林街要从下林街巷子进,车停在下林驿站,只有推车和步撵才能进东林街道。”
“啧。你这个小伙计,怎么就这么犟呢。我让家丁在前面开路,绝对不会有车马伤人的事情发生。街道也只占用一点点。你让我从二仙桥走,那得饶多远。再说了花城大道那边是金吾卫衙门,被水桶车压得路面凹凸不平,马车走上去颠簸,打扰了贵客休息怎么办?”
“白老爷,说什么我也不能让您从这儿过。前面就是下林街了,您过了下林街我就要担责任。”
“嘶,你这个犟种。信不信我让郡守扒了你的狗皮。”
“就算这个捕快不当了我也不能叫您过去。您是豪绅,按理说您应该比我懂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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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打量着前面的闹剧,他也不知这是不是敖昇刻意安排的。总觉着怪里怪气,似乎敖昇在等着他出面一样。行么,他捅了捅面色蜡黄的季通。“告诉他们走二仙桥。”
季通跳下车朝着捕快走了过去。
杨暮客扭头对着车里的小楼问,“师兄,你怎么看?”
车里正生闷气的小楼嘟囔一声,“什么?”
“就眼巴前这么一出,是演戏吗?”
“有病吧……满脑子哪儿来那么多阴谋论。”
“那敖昇干嘛非得停路中间跟那捕快费劲。”
小楼啪地一声把发钗拍在了铜镜前面,“你杨暮客怎么跟凡人相处,守不守凡间的法律很重要吗?谁家的大修士找一个化形龙族因为你去为难捕快?”
“诶,诶。师弟错了。师兄您继续化妆。”杨暮客砸吧砸吧嘴,也是,怎么自己跟曹操似的疑神疑鬼。
几句话的功夫季通就回来了,也没说什么,把令牌的吊穗甩了几圈,塞进了怀里。前面带路的敖昇一行人开始转弯,朝着二仙桥那边行进。
杨暮客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傻愣愣的捕快,端起右手翘着兰花指把食指贴在嘴边。嘘。
捕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脏通通好似要蹦出来。
二仙桥架在一片绿藻的内河上,味道不大好闻。远远还能看到一个高大的取水用的水车。胶皮的水管连接了四周的街坊。房屋都不高,但是街道意外得很整齐。往前再过一条街就能看到水管的尽头。金吾卫衙门。
与其说是衙门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校场。栅栏里七七八八的水桶车靠在竹管的龙头前,一群衣衫不整的金吾卫兵卒走出低矮的宿舍朝着外街打量着。
过了金吾卫衙门是一片稻田,有卷着裤腿裸着膀子的长工在田中劳作。再往前,就是一片红墙绿瓦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