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通摇了摇头,“河里石的缎子,私纺的锦布,穿了金线的丝绸,大大小小,绝无可能是一人之手。你这差使不似那青衣卫,倒是个采花贼。”
“未曾想季大人眼明如此,倒是省去了我下药的功夫。你身后那车中定住着贵人小姐,倒是便宜了小人。”蒋常眯着眼笑着,雨水从鼻尖落在唇尖。
二人在轻风细雨中同时冲向了对方。季通叉着骨朵架住蒋常的刀,季通抬腿正蹬,蒋常提膝侧闪收刀。砰的一声,刀刃划在骨朵上火星四溅。
呔!季通一声大喝,血气争先,迈步收起骨朵再抡下去。蒋常挽刀花正手换反手,不退反进身躯蜷缩眼见就要上撩直取季通门脸。此时季通未戴甲胄,刀锋寒光险之又险。只见季通脚跟一转,缩脖拧身,手上的骨朵收于腰间再次探出。当当两声,蒋常使刀护臂格住了两骨朵。
二人又各退一步,剧烈的喘息着。
“可惜了我的刀。”蒋常用手指蹭蹭打卷的刀刃,“你这身披甲倒是亮堂的很。只怕你的俸禄买不起这等好物吧。”他摸刀的手摸到了手腕上的锁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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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通不答,搬运气血。呔!忽的他脚踩罡步,上前!腾地一声身形如电,骨朵砸中那蒋常的胸口。雨水中泼洒一片鲜红。
蒋常卧倒在泥水里,一口红牙。“这是……什么功夫……”
季通踢飞了地上的刀,砸断了蒋常的两个胳膊,蹲在蒋常的面前,一只手摸索他蓑衣下的衣怀。
“七十二变。”
“七十……二……”那蒋常双眼渐渐无光。
季通摸出了青衣卫的官牌,也摸出了用肚兜裹着的通票,还有一封信,火漆封口。
杨暮客双手揣在袖子里也走了过来。“还没死透……”
听完这句话季通将所有东西揣进胸甲,捏住那蒋常的脖子。咔嚓一声。
杨暮客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手,捏了个震字诀,正雷法咒。一道电光落在那尸体上,吓得季通往后一跳。
“你作法怎也不言语。”
“劈不到你。这法只伤鬼魂。”杨暮客呵呵一笑。
忽然杨暮客侧头盯住一棵树苗,往前走几步。“老丈看了许久,可有事情?”
那树苗枝丫扭曲打结,渐渐长成了个人形。一个穿着明黄嵌金的老道士拿了子午诀,“老道金蟾教正邱子,见过紫明道长,见过玉香道人,见过迦楼罗真人。”
声若洪钟,但季通却一个字也没听着。
“这妖邪遍地,你金蝉教放任为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杨暮客冷着脸盯着老道。
“我乃教中寿龟一脉,唯有长生之法。若紫明道长欲论道,还请登门。”
“论道?”杨暮客瞪着正邱子看了看,思忖一下。“你既吃拿了教中供奉,这一方因果皆有关联。推诿之言出你之口就损了功德。”
老道士胡子颤抖几下,“紫明道长修行尚短,不知因由,不可妄下判言。”
只见杨暮客脚踩八卦,阴阳二炁旋转,太极图现。“任你说出天花来,贫道今日也要出口恶气。”
只见他并指成剑,捏着乾坤印,转而握拳,手掌乾坤。这是杨暮客唯一会的阴阳正法。出自他修行的太一长生法门。灵炁自百汇灌入,聚于左手,“净。”
此字一出,正邱子周身灵炁禁锢,灵浊中合。而那老道士宛若清风拂面,只是轻笑一声。“敢问道长解气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