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背后有羽毛编织的披风,他在鼓乐中翩翩起舞。舞到兴起之时还要呼喝一声。
一个陶盆在黑暗中被灯光照着从台下被摆上去,舞者像是一只鸟,围着那陶盆看了又看,披风着了墨,他在地面的绢布上翻滚起舞。
鼓停了,墨干了,舞者背着身站在灯光下喘息。一声凤鸣。他甩开了披风高高跃起。再一跃跳出了舞台之外。
几个侍者从黑暗中将绢布拉着竖起。灯光打在绢布上。
有凤来仪。四个大字。
黑色的墨在灯光炙烤下碎屑纷飞,化作烟雾。字迹变成了金色。那是凤舞者的一路足迹。
他来了,又走了。只是有凤来仪。
小楼看着那四个字很久,把玉香喊过来。
玉香匆匆找到传声玉璧。
灯亮起,司仪上台笑呵呵地说,“凤来金秋,不凡楼赠舞者不凡楼贵宾凭证,聘请舞者为贾家商会礼乐先生。不凡楼东主,贾小楼,祝岳亮先生前程光大。”
小楼在雅间里呵呵一笑,“这司仪倒是能说会道。加了许多修饰。”
杨暮客点了点头,“不凡楼本就不凡。自是前程光大。”
旁人都是送物,唯独这岳亮给的是不凡楼的贵宾凭证和聘书。想来合了那朱哞的心意吧。
小楼趁机提笔写了一封信,让玉香折成纸鸢放飞。
离开教坊司的时候星空闪烁,杨暮客其实一直在琢磨今天的事情。两个化凡真人见面没起波澜,师兄也不曾心语提醒。莫非猜错了?
忽而他想到师兄曾说龙肝凤胆,美味珍馐。龇着一口白牙一笑。
若那意象映照的是岳亮本性,他的胆是否好吃?
“小楼姐,那信上说了什么?”
“放权给那朱哞。日后冀朝之事本姑娘不再过问。”
“可放心?”
“你不是让本姑娘心放长远么?那又怎能被这不凡楼牵绊住。若那朱哞毁了买卖,你这道士可有办法让他后悔来到人世?”
杨暮客傲气地说,“小楼姐放心,贫道有九种方法弄死他。九种!”
噗嗤,“九种,那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