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的脸色遽然黯淡下来。
大婚……
过了今年的千秋宴,姬瑶就满二九年岁了,大婚的日子似乎也不远了……
想到她会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秦瑨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还有不受控制的嫉忿。
他知道这种情绪不对。
姬瑶为君,他为臣,两人跨越雷池的交集就像是浮萍相聚,有今朝,没明日。
他没有身份,亦没有权力对她产生这种独占欲。
可他却控制不住……
绢灯里的灯火发出哔啵一声脆响,引得光影层层叠叠。
姬瑶背着光,清晰看出秦瑨的情绪变化。
他脸上微红,俊逸的眉眼却坠满阴翳。
姬瑶微咬唇心,不知哪点惹秦瑨不高兴:“瑨郎,你怎么啦……”
秦瑨没说话,瞬间起身,将姬瑶扑在描金榻上,珍珠篼衣流苏碰撞,发出窸窣清脆的响声。
他睇着她惶然无助的眼眸,嗓音暗哑的不像话:“不害臊。”
没有任何征兆,急风骤雨在这一刻袭来。
姬瑶气都喘不匀,小手很快将秦瑨的官袍撕扯的凌乱不堪……
楼船外的甲板上,徐德海兀自守在门口。
夜风呼啸而过,他遽然听到了一些异响,时有时无,并不真切。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便没在意,谁知随着一声难耐冗长的娇吟后,那动静再没了压制,越来越大……
徐德海霎时瞪圆了眼。
他是御前服侍的老人,自然明白这种声音的来源。
这艘楼船上,除了他和在下仓登船的宫人,就剩陛下和宣平侯两人了。
这动静是谁发出的,不言而喻……
恍惚间,徐德海不禁回想起昔日的光景。
自陇右回来后,陛下和宣平侯就变得关系匪浅,经常外出私会,黏黏糊糊他亦是司空见惯。
刚才陛下只说,君臣要去太液池下棋,而今却下到了床榻上。
徐德海万万没想到,陛下和宣平侯已到了这种程度,竟悖了君臣纲常……
楼船幽幽行驶在太液池上,漫无目的地摇曳。
一场□□堪堪收尾时,姬瑶疲惫不堪的躺着,身下锦褥早已湿了大片。
秦瑨替她擦拭好,复又躺回描金榻上,将姬瑶揽进怀里,亲了亲她沾满薄汗的额头。
姬瑶瘪着嘴,娇声嗔怨道:“你都弄疼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