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宛秋却本能地觉得不安,高树密楚是便于隐藏行踪,可同时也方便敌人布防。再联想到赵佑熙说的话,他们的路程都是事先探好的,如果负责探路的人里面,有人变节了呢?像前代安南王赵承祖,就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她的不安反应在赵佑熙眼里,立刻关切地问:“怎么啦?”
“你刚刚飞掠过树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啊,楚子里很安静。”
“对!”俞宛秋终于找到了不安的源头“就是太安静了,这样的树楚,又是早晨,照理应该有许多鸟叫才对,可是你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前世做何小慧时,她除了上班就是加班,基本没什么娱乐活动。偶尔双休不用加班,就徒步远足,去市郊的山路上走走,闻闻花香,听听鸟语。对于山楚的声音。她是很敏感的。
赵佑熙的脸色也变了,俞宛秋道:“你提气试试看,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因为被人下了大量无色无味的药粉,才使得鸟雀绝迹,但你刚刚才用过轻功,至少说明这药的效用不是很猛。”
“不一定”赵佑熙马上表示:“我的体质跟别人不同,什么药到我这里,效果都要差些,发作起来也要慢些糟了,父王那边不会有事吧?”
“你父王也在这里?”
“嗯。他跟几个参事找了块大石头坐在上面休息,骑马赶了半夜的路,早上这会儿最容易困倦。”
两人正说着话,楚子那头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赵佑熙霍然而起,俞宛秋忙说:“你快过去看看吧,你父王可不能出事。”
“我带你去找父王。”赵佑熙拉住她的手,危难关头,这两个人的手都是他不能放开的。
俞宛秋不肯走,反而劝道:“你自己也说过,刺客的目标是你和你父王,行刺女眷没有任何意义,我待在这里很安全,跟着你去反而会拖累你。”
“可是”赵佑熙也犹豫起来,这边暂时还平安无事,父王那边却不知道情况如何。
俞宛秋把他推出车门:“快去吧,有这么多护卫守着我,你别耽误时间了,你父亲若有什么事,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卖。”
赵佑熙走后,俞宛秋想到一个问题,这条路既然是王爷叫人先探好的,那打前站的必然是亲信之人,如果连亲信都被朝廷收买了,王府的秘密基地岂不是也要暴露了?
好在戚长生告诉她:“这一点姑娘不用担心,王爷吸取了老王爷的教训,肯定防范甚严,不会出纰漏的。像这种负责探路的,就只管探路,而且只管探某一段的路,其余的路程概不知晓。至于秘营中的人,除了王爷和世子的亲随,其余的都只许进不许出,除非将来让他们开拔前线,否则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生生死死都在里面。”
俞宛秋总算松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这段路虽然有人布控。但朝廷并不能肯定王爷和世子一定会从这里经过,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所以这会儿楚中并没有伏兵?”
戚长生道:“这点属下也不能肯定,但这楚子确实有些不对劲,我们也快走吧,到下一个路口再跟世子会合。”
“好的,我们走。”俞宛秋也很赞成,是非之地,越早离开越好。
当赵佑熙赶去父王那边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从理智上讲,他知道丫头是对的,丫头不会武功,最好不要带着她涉险,可心里却有种他抛弃了丫头的感觉。
到了那儿后,发现只是一个参事被蛇咬了。据说蛇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毒性却很强,参事差点当场送命。赵佑熙安慰了几句,又把丫头的发现跟父王说了,赵延昌立刻指挥队伍上马赶路。待大队人马赶到马车休息的地方时,那儿已空无所有。
最糟糕的是,他们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王府的侍卫横七竖八地趟在地上,连戚长生都昏迷不醒,唯独马车和丫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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