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看到陈深的手臂垂下去,那只手紧紧地握着。
他手指上戴了枚戒指,很细的圈口,款式简单,不过这会半个戒指上都有血。
许禾柠不是冷血的动物,陈深的这种本能反应也会让她心中动容,她对他始终是冷着一副心肠,但那也怪不了她。
她的恨意堆积成山一样,可那都是陈深自己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比如在老家时对她一次次的逼迫。
再比如如今的依旧不肯放手,再细致点,那就是今晚他编的那个故事。
她和季岫白之间没有那么牢固的信任感,而陈深杀人诛心,他一句话就成功地在他们之间埋下了个隐患。
她别开脸去,只能假装看不到。
可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侧,许禾柠被巨大的压迫感压得呼吸微微不畅。
“陈先生这苦肉计用得不错。”季岫白视线顺着陈深的脸往下落,最后定在他的手上。
陈深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小九爷放心。”
他目光随后移向许禾柠,看到的只是一张漠然冷艳的脸蛋,“我苦肉计再像,该视而不见的人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
他对许禾柠的心思,毫不掩饰,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先有他们之间的不对付,才有如今的陈深看上季太太。
梁琮过来想要查看眼陈深的伤,他只是握着手掌,“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这游戏很有意思,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参与。”
陈深说罢,带着梁琮快步出去了。
颜露被丢在包厢里,此时额头挂着血,晕厥在地上不动。
秦延烦躁地抓抓头发,“草!”
旁边的朋友劝他,也有人看出季岫白脸色不好看。
“小九爷,您不必跟这种人置气,毕竟北港的事他刚栽了,一口怨气出不来,他对季太太也不是真敢动了那种心思,无非就是想找回点面子。”
许禾柠原本想当个隐形宝宝的,她这会抬起头正好看到季岫白望过来的目光。
他嘴角上扬,但根本看不出笑意。
不敢动真心思?他可太敢了,而且很早以前就敢了。
陈深还是秦延给喊进包厢的,如今出了这一串的事,他有种兜不住的感觉。
他忙拿起桌上的话筒,走过去几步将它往许禾柠手里一塞。
“嫂子,我们唱歌,玩开心点。”
秦延赶紧推了把自己的女人,让她去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