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文弘义让侍卫去找江河,带他到东市等着,随后他朝张景川的寝宫走去。
江河正在府中与江鱼儿做冰沙呢,听侍卫说了来由,不由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未多问,跟着侍卫到了东市。
正午时分,烈日当头,江河躲在东市牌坊阴凉处,街边小贩都无精打采,宽大的街道也没有多少人。
江河蹲在树边,正无聊地看着几只蚂蚁正努力的搬运着一只飞蛾,耳边传来了让人讨厌的声音。
“呦~这不是江公子嘛?这是来还钱了啊?”孟子晋摇着折扇说道。
江河掏着耳朵站起身来,坏笑着说道:“呦,这不是那猪嘛。”
孟子晋顿时想起昨日的事,胸中的火气冒了出来,起伏的胸膛,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正当孟子晋想要开口怒骂时,想到了今早江河能制冰的消息,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道:“江河,少耍一些嘴皮话,没钱的话用你制冰的方法来抵也可以。”
江河了然,旋即不屑的说道:“人与动物不同之处就在于,人都有自知之明,说出来这话你就真的是蠢如猪。”
任谁被说成猪,心情都会不好,更何况孟子晋这种自认聪明的人,已经两次被江河说成是猪。
然而江河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且不说冰块能在夏日消热解暑,只单说冰块保鲜这一项就造福多少商贩,你觉得这个法子就值一千二百两?”
“孟子晋收起你那些心思吧,你既然知道我会做冰块,那你应该也知道上午十几块冰块有人开价四百两了吧?我把这个法子交出去就会有人拿着大把的银子来找我。”
江河的话落在孟子晋耳中,让他哑口无言,一张脸涨得通红。
“说的好!”
文弘义带着几人走来,说话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净是兴奋之色。
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快步走上来,一脚踹在孟子晋腿上,怒道:“逆子,把借据拿出来滚回府中。”
孟子晋这一脚踹倒在地,还想辩解两句,不过当他看到他爹铁青的脸色后,乖乖地掏出怀中的借据。
拿到借据老者并未理会江河,径直走到文弘义面前,并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拱手道:“文相,犬子胡闹,老夫得知此事,实是羞愧难当,今后定当严加管教。”
文弘义接过地契和借据,淡淡道:“孟大人,小辈之事,你我本不应多加干涉,一候之子都敢算计,出了事怕不是你能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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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义的话如同惊雷一样在老者的脑海中轰轰作响,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本以为只是两个小辈的一些打闹,却不想还有另外牵扯。
在礼部右侍郎这个位置多年,今年更是有希望进一步,这个节骨眼出了这个事,如果不是文弘义的提醒,自己还蒙在鼓中,只希望自己的儿子没有陷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