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耳的惊雷骤响,乌云密簇的天际,闪过一道电闪,磅礴雨势洗刷人世间,似想将一切腌臜冲洗掉。
虽是新的一天,可天却黑沉沉的,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有些人啊,就是消停不下来。”
东暖阁内,朱由校坐在宝座上,御览着东缉事厂所呈奏疏,冷哼一声道:“在午门杖毙十几名言官御史,每见他们议论什么,反倒是朕废除辽饷,一个个蹦跶的那叫一个欢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忠君爱国!”
魏忠贤、刘若愚低垂着脑袋,根本就不敢多言其他,从自家皇爷的言语间,他们皆能听出不满。
事实上,从那场御门听政结束后,废除辽饷的决断明确,不管是朝堂,亦或是京城,各种议论声就没有停过。
甚至有不少清流评议此事,说什么的都有。
朱由校这几日待在乾清宫,一直都在关注着此事,朱由校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将辽饷废除掉,究竟有哪些人会说些什么。
而情况与朱由校预料的一样。
有太多的言论和调调,是打着担忧的名号,实际想抨击此政之武断,对于这些人暗藏的想法与心思,朱由校太清楚了。
朝廷加征的辽饷,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成为某些人盘剥底层的重要手段!
他们越是这样做,朱由校就越觉得自己做得对。
今后涉及辽地的粮饷,就他娘的从内帑拨发,至于这部分的来源,就他娘的从查抄中去斩获!
“拨给京营的军饷,都足额移交给卢象升没?”朱由校随手将奏疏丢到御案上,看向魏忠贤询问道。
“禀皇爷,皆已足额移交。”
魏忠贤忙低首应道:“卢象升呈递的奏疏,眼下在司礼监记录存档,不久便可呈递到御前来。”
“嗯。”
朱由校应了一声,对于直拨给京营的军饷,朱由校不觉得眼下的内廷有司,有人敢将手伸进去。
毕竟清算御马监的威慑,对于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的影响,还是很大的,除非是脑袋叫驴给踢了,否则谁敢顶风作案?
兵权!
在经历一些事情后,特别是召开那场御门听政,使得朱由校坚定一点,必须要实控一部分兵权。
别的都能暂缓,唯独中枢控制的军队,不仅要牢牢掌控,而且要狠狠磨练,不能打仗的军队,要之何用?
“皇爷,方正化求见!”
而在朱由校思虑之际,殿外值守的宦官,匆匆行至殿门处,毕恭毕敬地作揖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