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身边堆着几件衣服,她被包围在中间,眨着眼睛,无辜地瞧着他。他认出这都是他的衣服,有点旧的,从卫衣到t恤。
“对不起……我会拿去洗干净的……”她小声说。
“没关系。”他平静地打断她。
他很温和地抚摸她的头发,不说话。她看着他的神情,他像是沉吟着要怎么开口,思考了一会,终于说道:
“喜欢我的衣服?”
她摇头,他等着她回答,她觉得难以启齿,含糊地说道:“上面有你的气味。”
他似乎愣住了,手放在她的头发上停了下来。她好像意识不到自己话中的意义,像到了筑巢期的动物,把带着伴侣气味的物品放在身边。
他的这几件衣服都在衣帽间深处,不仔细找是找不出来的。她一定是在他的衣服里待了很久,说不定独自一人坐在他的衣柜里闻他衣服的气味。
身体里的驱寒酒又燥热起来,让他的呼吸变热。他探查似的注视着她,目光看起来有些危险。她感觉到了什么,抱着衣服想要起身。
“我还是拿走吧……”
“不用。”他制止了她,也躺进了被子里。她隔着衣服挪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他伸出双臂抱着她,感觉到她像猫一样,用脸蹭着他。
他的气味包围着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他训练处一种依赖性。像上瘾一样的依赖,对本来就缺乏安全感的她来说,他的怀抱仿佛是一座孤岛。
他有些恍神,疲惫和隐隐的兴奋,环着她的腰往他这边拉,直到身体没有一丝空隙。她的举动让他有种想毁灭她的欲望,把她锁在他的领地里,养成离开了他就受不了的习惯,就算他不在家,她也只能躲在他的衣柜里,闻着他的衣服自慰。
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他吻过来时带着的性欲前兆。她抬头看他,小声说她不想做。小心翼翼又昏昏欲睡的神情。他竟然觉得这给他带来的快感与性欲不相上下,其实本来没这意思,眼神温软,答应不弄她。
“睡吧,”他和声说,“还没到点呢。我也困了,一早就起来坐飞机。别动了,陪我睡一会好吗?”
她点点头,环着他的腰,垂着眼皮慢慢睡过去。
z在高层会议上得到了表扬,与此同时,她的二哥没有来参加会议。父亲在话语间掠过了他的名字,像是对他的一种惩戒。
但是z知道,这不足以让他失势。这只是不痛不痒的敲打,因为忤逆了父亲的规则。她料到不久之后,他又会出现在公司里,权力和地位一如往昔,矛头也会再一次对准自己。
这永远不够。她想道。他们的父亲并不会在意,他偏爱的儿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是残害手足,那个手足也是不过是不重要的私生女而已。
这位掌权者,她生理和名义上的父亲。他像养蛊一样让他们互相争斗,以此观察谁是他最满意的继承人。有的人已经被斗下台,有的人是擂台上的常胜将军。而她是初入竞技场的新手,却在一开始,从出身到性别,就已经拿了最差的牌。
她这样想着,一边听到有人在宣布空缺职位上任的名单。四姐坐在一群年长者中间,明艳的外表像是灰色建筑中的一点鲜花,此时她正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她曾经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才到这个位置呢?z看着她想道。
同时,新职位继任者的名字被念了出来。
她看到女人的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