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哪里话,儿子孝顺您,岂能让旁人代劳。”苏明嵘满脸认真。
沈氏闻言,眼珠轻轻一转,意味深长地说:“老夫人呀,是忧思过重。。。。。。”她眼睛瞥过苏玉昭,“先前时,老夫人就一直等着,咱们二姑娘回府呢,可谁知。。。。。。”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表达出来。
换做旁人,此时恐怕已经惶恐请罪,苏玉昭却很是稳得住,身体不动如山,察觉沈氏略冷的目光,忽地抬起莹白的小脸,冲着对方弯唇一笑。
沈氏怔住,尚未反应过来,下一瞬就听见,苏明嵘的声音响起:“昭姐儿前往鉴真寺,也是受她母亲点拨,是她的一番孝心,我看寻个时间,让她去给林氏上炷香吧。”
老夫人笑意微顿,接着略微一思索,就差不过明白,儿子话里的深意。
比起二孙女救下太子,给她这老婆子贺寿,自然是不值一提。
听闻提起林氏,沈氏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原配和继室,总归是不对付的。
等到苏明嵘表过态,苏玉昭这才开口,将她在茶肆时,对陈嬷嬷的说辞,一字不差的照搬出来,最后说道:“我此前,有请陈嬷嬷她,代我向老夫人解释,她是忘记了吗?”
“自是说了的。”老夫人轻咳两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调整好略有不虞的心绪,违心地夸赞道:“你做得很好,也是为我着想,再孝顺不过的,不过。。。。。。”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什么命硬啊,相生相克的话,日后就不要再说,咱们是一家子,哪有相克的理,当时送你到林家,也是看你外祖母,只生有你母亲一人,不过是想着要你,代母尽孝罢了,并无其他的意思。”
这话说的,真是深明大义,让外面的人听见,只当她多宽容和善呢。
苏玉昭看过去一眼,接着垂眼浅笑,眼底深处却不见半点温度,而在旁人看来,她就是因老夫人的话,而害羞感动呢。
老夫人露出满意的表情,也不吝啬一星半点的关心,“可怜见的,瞧着小脸蛋,怎得这般苍白,只怕是伤的不轻。”说着,冲身侧的嬷嬷吩咐,“让灶上警醒着点,多炖些补身子的汤品,好生给二姑娘补一补,那些燕窝血蛤的,都别舍不得。”
嬷嬷自是恭声应是,自有奴婢前去传话。
沈氏撇撇嘴,觉得老夫人这模样,真有点睁眼说瞎话。
也的确如此,苏玉昭在回来前,才饮过一滴玉葫芦里的泉水,正是身体最松泛的时候,不说光彩照人,那也是白里透红,唇红齿白的,和面色苍白,是沾不到一点边。
不过坐在房里的人,就没有不知情识趣的,即便看出老夫人,有做戏的嫌疑,也都不露异色,笑着附和她的话,你一言我一句的,关心起苏玉昭的身体,一面说着自己得来的,可补身体的良方。
一时间,房里其乐融融。
苏玉仪眸光微深,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围绕在话题中心的人,唇角绽放出点点笑意。
等说完闲事,老夫人轻抿口茶,略微润过嗓子后,问起太子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