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李姨让我带您四处转转。”
阮鱼很烦,一方面是有人打扰了自己的发呆时间,另一方面那个人是郑负雪,他肯定会问东问西,各种嘲讽,想想都烦得要死。
“阮小姐?”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阮鱼在床上烦躁地扑腾了一下,“今天不想去了,明天再说吧。”
“阮小姐,李姨说得是让我今天带你转转。”
听郑负雪的语气,要是她今天不开门,他就会一直在门外喊下去,一遍一遍在门外像叫魂那样叫她,阮鱼的那股烦躁蹭的就上来了。
她气得在床上来回翻滚,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去打开了房门。
“是的,我今天没去成墓园,你开心了吧。昨天晚上那句话我瞎说的,没有别的意思。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你就闭嘴带路就行。”她一开门就劈头盖脸的把话往郑负雪身上砸。
“我……”郑负雪刚要开口,接着又被她堵住,“对还有一件事,我暂时不接受你的爱意,谢谢喜欢,并希望你能再接再励。”
说完,阮鱼迈动步子就往前走,但走了一会儿才发现,郑负雪还停留在原地,垂着头,肩膀在不断抖动。
“怎么不走?”阮鱼话音落下,郑负雪抬起头来,一副努力憋笑的样子,而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阮鱼你真是太好玩了。”
阮鱼:……
五分钟,他笑了整整五分钟,阮鱼不懂到底是哪里好笑。
郑负雪抬手擦了擦刚才笑出的眼泪,转身进门,来到阳台,“第一站是你的房间,怎么样,景色还不错吧,我特意给你挑的,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那片郁金香园。”
纯白的纱帘随风舞动,窗外的郁金香开得正艳,从阮鱼这个角度看,像是一副漂亮的风景画,除了右侧那个穿的乌漆麻黑的人,严重破坏了美感。
好吧,也没那么严重,紧身黑色小马甲,内搭白色衬衣,还挺凸显郑负雪的身材,但就是和现在不搭。
他应该穿宽大的浅色衬衫,衣摆和纱帘一起,被风吹得鼓动,二者节奏相同,像是在呼吸。阮鱼想了想那个场景,那时候应该是一副活的风景画吧。
“那个地方原来种的是玫瑰,四五年前才改种的郁金香,你也知道现在并不是郁金香的花期,为了能让花园全年都有花可赏,李姨倒是费了不少心力……”郑负雪突然长篇大论起来,“只可惜花虽常在,但也只剩下花了。”
阮鱼这次没打断他说话,也没嫌他烦,只在他说完后,说了句,她不知道。
“嗯?”郑负雪歪头看向她。
阮鱼解释道:“我说,我不知道郁金香花期是什么时候。”
郑负雪脸上的疑惑更大了。
“这是什么人人必须知道的常识吗?这应该只有养花人才知道吧。”
“但这不是你妈妈喜欢的花吗?”
“是又怎样呢?反正花店里常年在卖,我只要知道哪里有卖不就好了。”阮鱼无所谓的耸耸肩。
她没说的是,她妈妈才不喜欢郁金香呢,她妈妈喜欢的是从前家里开的那种小野花,白白的,小小的,有一个大拇指甲那么大,中间的花蕊嫩黄嫩黄的,到处都是,好看又好养活。
只不过她们都不知道那小野花的名字,至于郁金香,那是因为那年春天,她对妈妈说,这花开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