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沈光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以帝王身份上朝。
兵部尚书周通:“陛下,据梁国细作来报,朱彪父子这些年倒行逆施,终日享乐不理朝政,梁国如今已是民怨沸腾。如今我大乾新帝登基,正应该做出一番功业给天下人看看。若陛下肯在此时出兵征讨梁国,则上顺天意下应民心,必能一战而胜。”
而骁骑将军陈百祥则表示:“陛下,周大人所言,实在是不合乎兵法。那梁国虽然日益衰败,但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我大乾并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反而是楚国,在将北方五城割给我大乾之后,本就是三国中最弱的楚国国力大损,正是我大乾一举吞并它的好机会啊。末将建议,这立威的一仗,要灭,也灭楚国。”
周通则是反驳道:“陈将军,你作为武将只看到了战场,却看不到梁楚在战场背后的朝廷和民间啊!”
陈百祥用手指着周通:“周大人,你在讥讽本将吗?”
周通开始陈述他的理由:“陈将军,那梁国朱彪父子已尽失民心,我们伐之可谓替天行道。可楚国的女帝白凝嫣继位以来一直都是轻徭薄赋,以仁政治理天下,深得楚民爱戴。若我大乾攻梁,梁国百姓的抵抗不会太激烈,但若我大乾攻楚,则楚民必抵死反抗啊!到时候战争一旦陷入胶着,万一北方的突勒趁虚而入,突袭我大乾的北方边境,如何是好?”
陈百祥还想继续争辩,沈光却在上面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吵够了没有?没吵够二位爱卿接着吵,吵上个三天三夜,朝也不用退了,朕就看看你们谁先把谁吵死。朕寻思着,这是早朝,不是早上的菜市场吧?”
听到沈光这样说,周通和陈百祥连忙鞠躬请罪:“臣御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沈光看了看手中的宝剑:“朕第一天上朝,朕还没开口说话,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叫得欢。几个意思?你们觉得朕这个新皇帝很好欺负?”
周通和陈百祥齐刷刷跪在地上,将头磕在地面上:“臣万万不敢。”
“既然没这个意思,那两位爱卿,朕现在能开口说话了吧?”
周通和陈百祥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这位新天子,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挺吓人。
见他们二人一动都不敢动,沈光总算开始说出他的主张:“攻梁还是攻楚这个事吧,日后再议也不迟。朕现在呢,觉得比起攻伐他国,我大乾首先要解决自己本国内部的问题。”
左藏阎论:“陛下,我大乾乃是中原三国中,国土面积最大,军队数量最多且最强的国家,能有什么问题?”
沈光不屑一笑:“你之前就是这样和太上皇粉饰太平的吧。”
阎论装作听不懂:“陛下,此话何意?”
“左藏,你是负责管理国库的官员之一,朕问一个问题,近六年来,每年我大乾国库的盈余是多少?”
阎论这下是慌了神,但他还是故作镇定的表示:“大概不到五百万两。”
沈光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每年只能盈余一百五十万余两,你能说成不到五百万两,你脸可真大啊。”
阎论连忙下跪解释:“实在是这六年来,太上皇在民间广选美女,国库实在是吃不消了。”
沈光:“你觉得朕像傻子吗?朕早在当皇子时就接过追查国库的差事,太上皇最近六年确实喜好采选美女不假,但每年用在这上面的银子也不过十余万两,我记得五年以前的国库,每年都能盈余六百余万两吧,那这每年失踪的大约四百五十万两银子,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