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亨特额角青筋暴起,他怎么都挣脱不了金线束缚,只得狠狠骂了几句脏话。白狼看起来更紧张了,它的尾巴夹起,口中却依旧低咆不止。
“好了,人到齐了。”忒斯特无视了白狼的恐吓,一双眼看着诺尔,“亲爱的,你认为如何?那个永恒教徒还没找到这儿,只要杀了它,大家就都能出去。”
“它只是只快要老死的畜生,你的同胞——想想你的同胞。邪教徒和影狼到处跑,他们在这多待一天,就多一份风险。”
诺尔没有回答。
忒斯特看了眼罗森,笑嘻嘻地继续,“这位执法者没有阻止我,可见在你们的世界,人的性命也是高于畜生的吧。”
“那是我的朋友!该死,它是我几十年的朋友!!!”老亨特眼球暴凸,唾沫四溅地咆哮,“如果你们敢杀它,我就——我——”
接下来的话,他像是舌头打了结,怎么都说不出口。
罗森紧紧抿起嘴,脸色难看得吓人。反倒是朱利向前一步,语气沉静得一如既往。
“许先生,我们有必要说清楚一件事。”
朱医生缓缓说道,那份柔和与兽人的可怖外表完全不搭,“没有你的话,我们估计还在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们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要求你立刻结束任务。我和罗森都这么想。”
“这是我们自己的性命,不需要你来负责。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判断,我们都会接受。”
忒斯特不说话了,他抱起双臂,充满兴味地旁观着。天平一边是同胞的性命,一边是垂垂老矣、相依为命的猎人与狼。
对于一个善良的人来说,这个抉择有些残酷。
出乎他的意料,诺尔几乎没有犹豫。他走到老亨特面前,青火闪过,那些金线顷刻间落地。老亨特刚想站起身,却被诺尔一只手按在原地。
他面无表情,并没有像忒斯特所猜的那样说些暖心话。
“回答我的问题。”诺尔沉声说,“如果你想保护你的狼,就照我说的做。”
老亨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玩家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无法拒绝玩家的求助,无法对玩家故意说谎或伪装情绪,必要时,你需要向玩家说明白狼的线索……是或否?”
老猎人不挣扎了,他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诺尔:“……是。”
诺尔沉默几秒:“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老亨特泄气地坐在原地,试图用身体护住那只白狼,“我年轻的时候在小屋里醒来……醒来后,我只记得自己叫亨特,十九岁,是生活在这里的猎人。”
他抖抖胡子,语气近乎嘲讽。
“等待玩家,帮助玩家,指引玩家找到白狼,这是我的命运。我就是知道这些,就像豆子生来就知道自己该发芽……命运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
“你知不知道之前还有别的猎人?”诺尔继续问。
老亨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