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一定悦耳无比。盛开的花朵散落在猩红液体中,从那一刻开始凋零腐烂。温润曲线化为锐利的碎片,那反差想想就迷人,忒斯特简直蠢蠢欲动。
可是如果那样做,自己就再也看不见那些花了,多么令人为难。
无人的长廊中,忒斯特背靠门板,万分认真地纠结许久。
最终他打开了大门对面的窗子,跃入永恒不变的淡薄雾气。他没有回头打开那扇门。
……
某个洞窟内,坚硬的石板上,马志钢蜷着背熟睡。
他习惯于这种睡姿,早年辗转于各个亲戚家庭,他只能睡各种各样临时腾出来的地方。从没有床垫的飘窗到嘎吱嘎吱响的沙发床,他很清楚怎么才能让自己舒服点儿。
他梦到了不久以前——
马志钢坐在宽敞气派的办公室里。他的脑袋顶上挂着笔走龙蛇的书法作品,家具选了高档木料订制,又刷上锃亮的漆。桌边流水摆件特地找风水师看过,窗边的发财树格外生机勃勃。
他还不到六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爱极了年轻人看他时小心翼翼的眼神。
桌上手机震了两下,是女儿的微信消息。
他的闺女马茉莉,念了国内最好的本科,又读了国外知名大学的研究生。女儿活泼又孝顺,老马家祖坟准是冒了青烟。
不过她只有一点不好——自从结了婚,这孩子越来越矫情了。
【茉莉:爸,我昨天看了他手机,他和女同事开黄色玩笑。】
马志钢眉头皱了皱,发去一段语音:“那他跟人睡了没?”
女儿瞬间回了信息。
【茉莉:没有,可是这不是一两次了爸,我才刚怀孕!】
“没睡不就完了,你多管管他。”马志钢说。
【茉莉:我有点想离婚。】
马志钢听得脑壳疼:“咋这么浮躁,他没睡没嫖,你穷折腾什么?”
不久前,马茉莉所在部门被公司整个解散。同时期她发现自己怀孕,只好先在家养着。
从那时候开始,他闺女越来越神经质,不是抱怨“公婆嫌她找保姆乱花钱”、“老公亲戚在家里长住不走”,就是抱怨“老公和女同事聊得太多”、“最近没法找工作她心烦”。
马志钢想了想,又发了几条语音。
“你脑瓜子聪明,成个家自己磨合磨合。大高材生一个,我不信我闺女管不住个男人。”
“想上班等你生了娃再上,要是你那学历都不行,比你差的咋活?捧个金碗琢磨要饭呢。”
这次马茉莉停了很久,才回了句“知道了”。
那之后,马茉莉的抱怨确实少了许多。
她只是会偶尔开口,问能不能一起吃个饭。马志钢有时候会答应,更多的时候则是拒绝。他的厂很忙,他还想多赚几年钱。
闺女会没事的,她聪明着呢。不是马志钢自夸,马茉莉生活条件比全国九成的姑娘都好。等她有了孩子,就没那么多
闲心自寻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