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的车就停在先前江瑟接他的路口,这一路行去,他大衣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跟个催命符似的。但男人始终沉住气,温润如玉的面色直到上了车阖起车门时,才渐渐露出几缕阴翳。
他升起后座的挡板,接通手机,阴着声嗓道:“不是说了今天不能打搅我么?”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傅韫冷笑一声:“我见谁还需要同你交待?茗茗,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说话间,他始终望着窗外,等富春街的路牌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才缓缓收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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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韫走后,江瑟在吧台帮余诗英清点酒坛,见她几次欲言又止,便笑着给她“解谜”。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前段时间从小姑姑那儿听说这里的酒好喝,才会趁着来沪城出差的机会过来桐城。他马上就会订婚,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应该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余诗英:“……”
江瑟弯着唇角问:“还有什么想问吗?”
余诗英摇头,语气带了点可惜:“我看他脾气还挺好。”
江瑟没接话,垂下眼睫继续清点今晚要用的酒,等“忘川”亮起营业牌了才离开吧台准备回公寓。
快到门口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余诗英说:“妈妈,我今晚不在家吃饭,明天早晨也不用准备我的早餐。”
余诗英倒没多问什么,应了声好便进后厨忙去。
陆怀砚昨晚给江瑟发了航班消息,他与韩茵晚上八点左右抵达桐城。
送完韩茵回寒山寺,他回到君越约莫不到十点。
当然,前提是他不留在寒山寺。
江瑟回到公寓便给他发了条微信:【你今晚陪韩姨留在山上,还是回君越?】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陆怀砚便已经看到这条微信。
他没急着回复,放下手机,单手支颐,听旁边卡座上的男人继续发表“高论”。
“你说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从来不让她来我家,也不带她见我朋友,平时会找她也只是为了带她去酒店开房,这不明摆着就是段炮。友关系嘛,你情我愿的事,她怎么就说我玩弄她感情了?还要生要死的,也不想想她这条件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手说这是我女朋友?”
男人嘴上说着不明白,面上却是一脸得色,好似一个女人为他伤心为他寻死觅活是件十分值得显摆的事儿。
陆怀砚不识得这男人。
同关绍廷吃完午饭,想到江瑟这会正在同傅韫喝酒,便带着关绍廷过来朋友开的酒吧喝酒。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隔壁卡座上的男人说起最近招惹的烂桃花。
男人喝了酒,又有意要显摆,声嗓自然不低。
关绍廷听了一半,摇头笑道:“渣男。”
陆怀砚笑笑着没接话。
怎么说呢?
刚那男人侃侃而谈时,他莫名代入了自己,发觉自己同那个被渣男玩弄的姑娘待遇似乎也差不多。
那姑娘从来不让他上她家,除夕那夜要不是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去了家门口,他估计到这会连她家大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每次也确实只有想做了才会主动找他,做完便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