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一听自己一身羽翼还有恢复的指望,却忙至香丘的身前埋身打恭,不住的点头。
香丘本与它生性相克,虽是自己一身本领高过对方不少,但到底还是有些惧怕于它。至此时见这鹤儿如此小性,却也觉有趣。只是她终是连日来惊吓过度,一时面上虽有些和色,但始终不敢擅离张入云左右,一直都只躲在他的身后。便是雨嫣然,也因为她是出自崆峒派而有些提防,不敢过于亲近。
这一切,俱被雨嫣然看在眼里,一时打定,便上前与香丘二人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与二位相聚一场,已有十多日,我很有些记挂龙此时的安全,欲趁夜去江南寻他。即此告辞,还往二位不要放在心上。”说完便将玄玉唤来,当时便欲离去。
张入云知雨嫣然此去是为香丘惧怕她一人一鹤,当下为香丘计,也就未过分留她,一时却取出一枚银燕镖交与雨嫣然,告她若在江南寻不见虬龙,只管凭此为印信,去鄂州二云观寻浮云安顿。
一时雨嫣然已上了鹤背,临行前,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我前些日取桂树枝浸在那灵泉之中,只为得了这二十四粒恶蛟赤珠,欲将此珠与那桂枝合炼一对雌雄赤焰弩,只是这桂枝与赤珠都需一番祭炼。待三年后将双弩炼好,再送于云二弟与香丘妹吧!”
当下将一番话交待完,这催玄玉升上天空,一时间一人一鹤却是如一串火星在天空中滑过一般,迅消失在夜空之中。
一时待张入云目送雨嫣然去的远了,方听得身后传来香丘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叹声。
张入云闻言转过身来,见香丘依然是躲在自己背后,因连日为病所苦,本是健康活泼的气质,却化作了身前一副娇怯怯,病恹恹的样。
香本就生的不下于姚花影,叶秋儿诸位美女,此时添了这一副病容,反倒显娇弱柔美,一袭洁白胜雪的长裙,被月光抛洒地好似染了一层烟霞一般,直好比西再世,实是美的令人窒息。
张入云虽见她脸上略微轻松了一些,但仍是愁眉不展,面有忧色。张入云本不惯与女相处,此时少了雨嫣然相陪,显冷清,当下欲开口与香丘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出个好言语。
思索了半日,方摸着头轻声道:“我又饿了,想再吃点东西,香丘你要不要也再吃一点?”
香丘未料到张入云憋了半日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闻言也是一怔,及后来终是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垂点了点头。
一应果品菜蔬都是备好了的,雨嫣然行时也未将那口蕉叶锅带走,只盏茶功夫,二人手里便多一碗热腾腾的鲜汤。只是两人都互蔵心事,无有味口,空举着一碗鲜香可口的浓汤,半日不见动口。
当下两人如此这般,只如石人一般,半晌没有开言,张入云见如此下去终不是办法,只得在一旁无话找话道:“其实我自上一次在金光顶受伤之后,是被一位女侠客所救,之后养了大半年的伤,又认识了好多人……。”
张入云还欲说将下去,但见香丘却是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忙又换了话题,一时为逗香丘开兴,却又不计后果道:“哦,我忘了和你说了,我在昆明遇得你说的……。”
话到这里,张入云忽然想起,自己怎可再提及崆峒的人物,一时又是止了口,仍是半晌不语,当下脑里却是一团乱转,只想说些什么来,以一扫眼前的尴尬和香丘满腹的忧伤。
可他本就读书不多,一时半会儿里,却又哪里能学来那引逗的女孩开怀一笑的口材。
仰望夜空,今夜竟是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却不见那满天星斗,不由心有所感道:“可惜今夜见不到星星。”
“没关系,见不到星星是因为有云彩将星星遮住了。”一时语惊张入云,不想香丘竟会忽然与他开口说话。
再见得香丘此时抬起头仰望天空道:“其实,有云彩,就很好!”
张入云听得此话时,见香丘也正凝神望着自己,一时兴奋道:“要不要,我们爬高一点看星星?”
香丘疑惑道:“可是现在看不星星啊!”
张入云急忙答道:“那就看云好了!”
香丘闻言若有所思,又指了指二人头顶的巨树道:“是要上到这棵树上吗?”
张入云见她肯,一时心有所动,眼珠一转道:“不,我们换一棵。换一棵这楚里高的树!”说完,却是不答香丘回答,已是乘风似的,伸手将香丘身挽起,再如疾风一般,直往楚中高处纵去。
当下张入云为搏香丘一笑,又想开旷她的眼界,舒缓其一腔郁闷,却是卖弄本领,用了上天梯的身法,只如凭空踩了实地一样,硬生生凌空迈了五六步,方踏上了树楚的树冠丛中,当下至踩到树顶的高枝,便又如御风一般,幻化身形,如一抹长虹自楚中流过。
耳畔风声飒飒,直吹得香丘云鬓飞舞,一袭白衣凌风而动,确如芙蓉仙下凡一般。
张入云脚底神,只片刻功夫就已来到那沉香儿幻化的高矗入云的大桂树树冠上,一时张入云小心翼翼将香丘放下,再开口对其说道:“怎么样,在这里看星星是不是好一些!这里离得天空这般近,若是今夜有星星出来,一定是我二人第一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