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鹭见此忙将手里的七宝如意一阵晃动,顿时见就见其上一脉金霞涌动,即刻就将毒虫逼住。那些长虫见奈何不了他,只得舍了武当派三人,又向崆峒派一行人扑来,但玉音师太有香丘在手以作挟持,众毒物怎得近身,当下只好又舍了一行人,却直向峨嵋派众弟如流水般的涌了过来。
汪剑秋体内真气只能避毒,于此这般的毒物却是无能为力,但是他此来早有计较,当下忙命沈绮霞与东方文宇将紫炎、宙天二剑抽将出来。一时剑身上的阳刚之气立刻就将众毒虫制住再不敢近犯,如来一来群虫见几近周折却是一无所获,只急口中齿牙纷纷嚼动,出一串串如金属摩擦,刺耳已极的锐声,直惊的当场十余人脊背生寒。至此东方文宇与沈绮霞二人分付手中长剑,即刻一先一后护住众人,不使有一丝疏漏。
武当、崆峒两派门人见峨嵋派门下弟,出手即是这般绝好的仙剑,当下纷纷转身回顾,满眼俱是艳羡。却不知张入云此时因是隐身久了,已有些大意,一时久不诵动咒语,此刻又被宙天、紫炎两把仙剑剑光一照,竟是露出一些形迹出来。当下汪剑秋觉,赶忙以手示警,张入云当时觉,心下大慌,赶忙念颂真言,一时又是隐的悄无声息。但鸥鹭终究年老功高,只这一瞬便已是察觉出一丝气息,但到底此地灵气逼人,一番查找不得,只当自己偶有失误,也就放过了。这边厢却把个张入云惊得一身冷汗,至此后再不敢大意,只一意的小心戒备。
再行的数百丈深,地穴内变地越加潮湿闷热起来,幸的众人都有宝物护持,这没觉得太过难受,但此刻洞穴里的长虫却是越来越多,当下遍地都是污秽,已是容不得人前行。欧鹭见此只得放开剑光将门人笼住从了空中飞行,董玉琛因剑术不纯,却是不得在洞内驾驭剑遁,此时也少不得由其师傅携带。
毒龙师太虽渡自己一人有余,但再携带一名弟却是力有不足,至此时她师姐妹二人功力立判高下,就见玉音周身白光展动,已是独自携了周氏兄弟二人同行。如此一举,虽多少有此薄了毒龙师太的面,但此刻却也不是争这些闲气的时候,谁能料想这一地的秽物焉没有剧毒呢!
汪剑秋见此也少不得将竺十八三人卷起,一并向前飞渡。
就如此,三派门人也是行了有顿饭功夫得到洞穴的尽头,当下视野一阔,却是一方亩许大的寒潭映在众人的眼前。鸥鹭在旁也不答话,径自从行囊内取出一样物事,只往空中一抛,即是明晃晃地一团驻在了半空中,一时那法宝生出万道金光,竟如一轮红日一般将个四周之内照了个通透。
至此时众人将四壁景观尽收眼底,就见那洞穴内不但毒虫遍布,有着千奇百怪动植物繁植其间,近前水潭边上有着数不尽的累累缠玉石,只是在空中红日的照射下反不如先时在洞壁上所见得那般光亮。
当下众前辈长老见此齐都心下大欢,众门人此一行之前,到底只是听说过这雷音洞每逢两百年洞门大开,可得宝物无数,但却到底没有真的被证实。现下见得这地底宝藏竟比自己所预想的还要多上十倍,如何不惊不羡。心花怒放之下,贪婪如鸥鹭,是一张老脸都已变了色。只是此一行名义上到底伏妖是务,至此他也只得按捺情绪,只先与其余两派长老行法布阵,趁这档口却又命自己的二位门人前去采宝。
崆峒派众人自不比说,好似行前就有交待,一时只二位师太飘身浮在半空中,其余三名弟,却是早已分工明确,已然是行动开来。
汪剑秋见众人心地如此贪婪,不由地一阵好笑。当下想着掌门师兄交待,也少不得和一众门人吩咐,只听他道:“此地异宝甚多,我一行人终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归。绮霞与秋儿二人已可飞行自在,可往两岸深处探寻些奇花异草,间中若有细小奇兽也可酌情收伏,但到底不要太过激进,能遇即遇,但凭机缘。文宇与十八还是只在潭边采撷玉石为好,但要小心,过不得多久那红鬼就要从这潭底蹿出,到时听我号令及时进退,莫要为贪得却误了自己性命!”
当下他又转身于张入云身前,并取出一道灵符与他手中道:“此是我二世教祖亲手祭炼的灵符,威力非同小可,至危难时你若见了香丘,只展动灵符拉了她就走,一时瞬息千里,玉音绝跟踪不上。只是今番我还要与玉音为你这桩事周旋一番,到时香丘许可平安被放,这灵符如不需用便一定不要取用。”
说话间却又见这位平日一直是和蔼可亲的老前辈忽然庄了色道:“此灵符珍贵,是我再传恩师所授,今赐与你顾然是我与你一场缘法。但另一桩,却为的是你志向虽远大,却又命数坎坷,于今你赐你灵符对你一番劝诫,但望你今后行正心正莫要坠了魔障!”
原来汪剑秋自今日进了这雷音洞以来,总觉有些心绪不宁,一时间神志晃动,却是多少不比平常的有些辞色张厉起来。他这一番话只说的张入云心下惴惴,若不是自己正在隐形之中怕露于形迹,几乎是要拜领。
汪剑秋见方自己语重致其面色惶恐,一时又转了色安慰张入云道:“你也莫需如此,今番你到的这里一场,终是一番机缘,也该得些利,多少也伺机采些缠玉石以慰此行。放心!眼下这三位前辈都是心有所重,无暇分神,纵是看出些形迹,也绝不至为你而耽误了大事!”他这一开口,又恢复他平日行色,张入云闻声感心下一阵轻松。
至此汪剑秋嘱吩众人已是耽搁了一些功夫,只见空中的鸥鹭已是取出一面铜镜祭起,颂动真言,只在空中行阵。而崆峒二位师太,也已取出姚花影前番在水镜寺施展过的潜光琉璃盏来,一时倾百花香精点燃了,也用以做了护阵的法器。汪剑秋见两派长老都已有所准备,自己也不能再拖延,也旋即起在空中,只从怀内取出两粒纯阳金珠施展开来。
一时间众门人都是四散开去,各逞能为掠夺宝物,但见空中有董玉琛及姚花影四人不住往来搜寻,水潭边也有东方及周氏兄弟五人采撷玉石。当下就见周氏兄弟心性贪,此刻竟是扯动一只赤红色的大口袋,直取双手将遍地的玉石投了进去,那红袋好似也是一件宝物,当下竟似是无底洞一般,只任凭二人扔进无数玉石却也是不见其涨满。
他二人如此一举,却是引得竺十八与东方文宇二人一阵心神紧张,直恨不得自己也有这么一件宝物能将这潭边的缠玉石一并采尽了好。而另一边厢的东方文英却是不急不弃,他掌中擎着一面巴掌大小的小镜,一时射出五六丈的精光来,只在潭边探寻,当凡是被镜光照得生得彩霞般透亮的缠玉石,他方受在怀中,其余无光或只微光的玉石,但却一概不理,如此之下过的半日,他也只不过取了四五块石头在手。且他到底兄弟连心,当有闲暇时却也将铜镜往东方文宇身前照一照,一时间授其兄所助,东方文宇敢采得了几样玉石在手。
当下里张入云见了众人如此作为,虽是有心看不起,但只转念便即放过,只将心思和在救人上,可玉音师太此时尚在空中,自己却是只能仰面垂望,无可奈何。忽然间想起自己银燕镖已在上去相斗时失去许多,一身宝物又被崆峒周氏兄弟取了个干净,至时若是真有些危却是不易抵挡,想着自己暗器本领可观,反正现下满地的玉石,尽皆几枚小的来,一可当做暗器运用,二也应了汪剑秋的话,到的此地不虚一行。
一时张入云连着在地上拾起十余枚细小的石,因要顾及自己尚是在隐身之中,只好背对着众人,僻静处拾捡。当下正在他自觉收集了差不多的时候,就见自己一只脚竟忽然间露出形迹来。一时错以为自己施法疏漏至隐身失效,慌忙将真言念动。如此也只好些,可足背依旧是能显出些些痕迹,直至他潜心诵颂,这慢慢将后一丝痕迹隐去。但只一止口中真言,足下便又会显出形迹来。
如此这般费心劳神的念动咒语,却是他一路而来未有的异象,当下张入云试着将脚往一旁挪了挪,果见自己身形却是于顷刻间销声匿迹,再也察觉不出来。一时灵光乍现,想着先前沈绮霞与东方文宇手中仙剑也曾将自己护身法术照散,心内明白自己也许于无意中已是遇得一件宝物。当下再用脚在地上试探好一番,这俯身自拾起一粒只拇指般大小,略显赤色的珠石来。
不想那珠被张入云握在手中,竟是陡然间变的如火一般的晶萤剔透,放出悦目的光华来,幸是自己此时半跪在地上,潭边累累缠玉石又多得自放毫光的之类,这未曾被众人察觉。只是张入云这边手中的石刚一闪烁,远处潭边便是传来一声异响,恰恰就在拾捡缠玉石的三派门人不远处。
一时东方文英本能的将手中宝镜神光向着响动处照去。未承想只镜光略与那传动声响的缠玉石接触,陡然间即是激起冲天的青光,当下只把个周围弟吓了一跳。一众弟都是心智聪颖之辈,只一闪念俱是知道此枚缠玉石中藏的物事不比寻常,定是极具灵性之物,好奇之间纷纷走至近前。
东方文宇因是弟弟,且又得其兄长照顾,已是得了好几枚奇石,此时自是不好与之相争,只静默自己兄长动手拾取。竺十八生性坦荡,见那缠玉石本就被东方文英借宝镜之力摄了出来,理当归他,一时也不做他想,只是想上前看看究意是个什么物事,竟得这般宝贝。
不想如此之下,却让人错会了意,周氏兄弟原来就离那石头近些,此时见竺十八身形往前动了了,只以为他要先下手为强,一时也不顾同门之义,却是贪心昧已,只纷纷一个虎扑就往那灵石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