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情真意切,听着竟不像是虚言。
林琛挑了挑眉,感动的说道:“二哥如此境遇,竟然肯伸出援手,愚弟当真感激不尽,无论结果如何,小弟都领二哥这个人情的,只是不知,二哥如今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吗?”
一句话又引出了贾琏的心事,既然今日推心置腹,他便也不再藏着掖着,遂直言道:“家父对我管教一向严厉,只怕甄应嘉一封信送到京里,为兄回去后便会挨一顿好打,这可如何是好?”
林琛沉默半晌,似乎十分为他忧虑,口中说道:“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二哥了,原是我想做东道,请二哥去了花舫,方才惹出这一场风波来,愚弟心下着实愧疚。”
贾琏摆着手说道:“此事与贤弟无关,是愚兄一时气性上来,惹出了祸事,断没有混赖的道理,贤弟好心做东道请我,难道还请错了不成?贤弟不必如此。”
林琛又挑了挑眉,他常常听外人传言,说这贾琏是个浪荡风流公子,不是个好的。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倒觉得此人不错,机敏善变,十分擅长与人打交道,心地也宽和,待人颇有几分诚心,如此……
林琛一击掌,说道:“愚弟倒有一计,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琏大喜,站起身来深深的做了一个揖,口中说道:“还请贤弟教我。”
林琛也不卖关子,直言道:“琏二哥今日便快马加鞭送一封急信回京,就说,你因近日住在林府,巧遇五殿下,无意中得知,贵府的大姑娘颇受恩宠,却迟迟不能封妃。
尔后得知是因为当年歧王之事,圣上心中颇有芥蒂,暗自摇摆举棋不定,二哥心急如焚,无意中遇到甄宝玉,其言语中对大姑娘颇有微词,二哥灵机一动,借此机会,打了他一顿,同甄家划清关系,如若侥幸,大姑娘封妃必有下文,只是如今结果尚未知晓,便自作主张,请老爷们明鉴。”
贾琏越听眼睛越亮,只是有些踌躇的说道:“万一我的书信还没有到,大姑娘便封妃了,老爷岂不是要骂我画蛇添足吗?再者,万一日后倒腾出来,得知我撒谎,岂不是更有一场官司要打。”
林琛不以为然的说道:“过几日正是甄妃的生日,她毕竟是三皇子的生母,圣上断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她,所以近日大姑娘封妃的圣旨必然不会下来,一旦过了这几日,无论下不下圣旨,琏二哥都是为了大姑娘才做下此事,两位老爷断乎没有怨怪的道理。”
他想了一下又说道:“倘若琏二哥的运气不错,书信刚到,大姑娘的册封旨意便下来,那琏二哥便是功臣了,即使是大姑娘,也要记这个人情的。”
贾琏连连惊叹,喜得不住在屋地上转圈儿,他搓着手说道:“如此一来,即便是甄家再找我麻烦,也是不怕的,只不过……”
他皱着眉头说道:“只不过我们跟甄家的交情,只怕是就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