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声的问平儿:“到底怎么了?火急火燎的叫我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平儿抱着孩子行了一个礼,冲着屋里指了指:“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应该是有了不得的大事,二爷,快进去罢。”
贾琏疑惑的上了门前的台阶,小丫头伸手打起帘子,一进屋,便见到凤姐坐在椅子上,粉面含威,似有怒气,姐妹们都坐在下首。
贾琏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一个做嫂子的,纵然妹妹们开罪了你,你也不当如此,怎么认真同妹妹们生起气来了。”
大家子的女孩儿未出门子之前都是家里的娇客,实则待遇要比一般的少爷公子娇贵的多。
凤姐已经起身怒道:“你少在这里倒打一耙,我且问你,那年你去平安州,几位妹妹托你带给林妹妹的信呢?”
探春等人不由得眼巴巴的望着他,黛玉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帕子,美目一眨也不敢眨,生怕贾琏说出让人无法接受的话来。
贾琏一下子卡住了,他的脸突然间涨的通红,吱吱吾吾的说不出话。
他一听说家中出了事,便一路心急火燎快马加鞭的往家赶,本来就提着一颗心,急了一头的汗,如今突然间被问到了此事,这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登时没了章程。
姐妹几个见了他如此神态,心下不由得一沉,这必定不是忘了给,而是将书信丢了。
凤姐跌足急道:“你快说呀,到底哪里去了?你难道想逼得三妹妹一头碰死在这里不成?”
贾琏这才回过神儿来,见探春已经红了眼圈儿,忙行至姑娘们身前,深深的一揖。
唬得迎春黛玉姐妹们忙起身离座避了开去。
探春红着眼圈儿问:“二哥哥直说了罢,那封信到底哪里去了?”
贾琏不好意思的半垂了头,半晌,见屋子里的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方才咬了咬牙说道:“那日我吃醉了酒,拿错了书信,将三妹妹写的信误给了旁人……”
他还未及说完,便听得惜春一声惊呼,探春已经脸色苍白的倒在了椅子里。
迎春黛玉凤姐顾不上贾琏,忙上去扶着探春,探春已是脸色苍白的流下泪来。
虽然此事她早已有心里准备,一旦被证实,还是伤心欲绝。
贾琏见探春如此,忙急声道:“此人我认识,是柳湘莲柳二弟的师兄镇海侯世子周昌,绝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书信在他手里定然不会外传,三妹妹不必着急。”
凤姐急切的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既然你认得他,什么话都别说了,赶紧去将书信拿回来罢。”
贾琏一甩袖子:“倘若周世子在京城,我不是早就去拿了?还等这会子吗?人家远在平安州,相隔万里之遥,我怎么问人家要啊?”
探春眼中希望的光芒一下子被湮灭了,黛玉心疼的抚着她的手臂说道:“你别急,若说是周世子,此事我倒是有些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