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施主您放心,说出来就一定能听见,能听见就一定会实现的。”
沈页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用来安慰人的话,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万一没听清怎么办呢?”
谢应祈终于没忍住笑了。
“啊这个……”那人好像犯了难,绕到桌案后面去搂着衣服蹲下身,在桌子底下翻了很长时间,终于掏出来一块有点褪色的红布条和一只马克笔,“你也可以写下来,绑在外面的树上。”
说完看着沈页接过去的时候他又有点不好意思:“一直没人来,这些东西都落了灰。”
只是这位小施主已经唰唰唰写好了他想写的东西——“沈页和谢应祈一直在一起”。
随后抬头看向谢应祈的眼里都带着光:“可以吗?”
谢应祈看清楚了,愣了一两秒,随后才点头:“随你。”
这里确实没有人来,树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沈页特地找了一颗没有开花的秃树,挂上了祈福的第一根红带。
谢应祈一直在旁边看着他,问:“为什么挂在这里?”
“其他地方都被花给挡住了呀。”他笑着回答道。
弄完这一切,沈页又提出要支付布条和许愿的费用,被那位和尚拒绝了,说第一次营业,就当是送给他们了,随后给他们指了下山了路,并祝他们一路顺利,天天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了那位和尚的祝福,他们刚到公交车站就等来了来的时候等了半个多小时的车,车上没有多少人,但巧合的是所有的双人座都被占掉了一个。
谢应祈看得出来沈页有点不情不愿地挨着车窗边上的一个单人座坐下,于是没有放开对方牵着自己的手,站在沈页的旁边,用另外一只手扶着扶手。
看着身旁的人没动,可是车辆才刚刚启动,还需要很久才到家,沈页指着另外一边的空位:“谢应祈,你要不坐那一边吧,站着很累的。”
对方捏了捏他的手:“我不可以站在这里吗?”
不知道谢应祈是不是和他理解的那样是想和自己靠在一起,那就先这样以为吧。
想到这里,沈页觉得自己又要开始冒泡泡了,虽然今天的约会过得很快,但是和谢应祈待在一起他过得很开心。
于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你觉得我今天许的愿望会实现吗?”
只是不等对方回答,应该是安静的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的声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厌烦的“啧”。
听动静,那人好像是踢了一下自己和他中间的挡板,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那样的语气总会让人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
沈页刚想回头看一眼,但是与此同时感受到手里牵着的谢应祈的手正在慢慢往回收,于是又连忙回过神来,但是抓了个空。
随后对方伸手绕过他的后颈,捏了捏他的耳垂,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了一点,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回答他:“一定会的。”
沈页忽然就不想管身后的那个人了,直接靠在谢应祈的身上,满脑子只有谢应祈真好。
对方今天在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透过这个,他的脸颊能感受到底下传来的温度。
虚无糟糕的多想落不到实处,只有他能够感受到的才是真实。
而窗外是倒退的春景,回去的路总是比来时的路走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