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雪白的灯光从身后照射进来,几个人立刻警觉,迅速散开,各自找好隐蔽位置,只有刘万全原地没动。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都给我出来!他笑着招呼道。听他这么说,几名队员纷纷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但仍旧保持着戒备状态。他冷冷的道:慌什么,那是从省城来的游客,大家都放松点,别把人家给吓着。游客开什么玩笑,那得赶紧让他们离开这里呀。一个留着小平头的中年男人说道。刘所长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喝道:胡说,凭什么撵人家走呀,依据哪条规定咱们是警察,执法是要有依据的,怎么能随便乱来呢可是小平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开了个头,却又咽了回去。这车上有当地的向导,我不便出面,一会你过去,让他们先走,咱们在后面慢慢溜达着,静观其变。刘所长说完,将身子往黑暗处躲了躲,自顾自的抽起烟来。进入战备通道的两台车,正是姚启超等人,只不过安保人员驾驶的丰田霸道在前,而他的那台17座的考斯特在后。两台车速度都不是很快,沿着主路缓缓而行,开出去一段路之后,安保人员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几个人,立刻靠边停车,并通过车载电台将情况告知了后车。没事,应该是探险的,最近经常有人来这里折腾的,前些天,我还救了几个呢,都是些吃饱了撑的主儿。坐在副驾驶的贺远并没怎么当回事。他土生土长,当然见怪不怪,可几名保镖却很紧张,认真的观察了片刻,见没什么异常,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些,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也并没下车,只是将车窗稍稍降下了些,探出头来,大声问道:哥们,你们是哪儿来的呀小平头不慌不忙的回道:我们就是黄岭本地的,你们呢我们是省城的。保镖说道。贺远见状,也探出头问道:黄岭哪的呀我是石庙子的。小平头回道,这句话还真没撒谎。贺远听罢,扭头对几个如临大敌的保镖说道:没事呀,能来这里的,都是些喜欢冒险和刺激的,没坏人的。说着,直接开门下车,走了过去。头一次进来贺远问道。是啊,听朋友说这里好玩,于是就想进来看看。小平头说道。这里有啥可玩的呀,到处都是混凝土,黑咕隆咚的。贺远平时就喜欢卖弄,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四下看了看,笑着道:你们没开车呀没有。那可不行,这洞有十多公里深呢,前面还有两个出口,没开车的话,还是赶紧出去吧,否则,恐怕要在这里过夜了。贺远说道。小平头听罢,皱着眉头说道:是嘛,这可有点麻烦,一会我们几个商量下。贺远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对,赶紧商量下吧,其实,这里面真没啥好玩的,溜达到这儿跟溜达到头,没啥区别,还有,别到处乱拐啊,这里面大洞套小洞的,万一迷路了,手机也用不了,那可就危险了。知道了,谢谢大哥啊,你们先走吧,我们商量下就出去。小平头微笑着道。贺远则转身上了车,对保镖说道:他们是第一次进来,有点发蒙呢,不管了,咱们走咱们的。其实,贺远下车之后,几个保镖便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来战备通道的事,是中午临时决定的,所以,不存在有人暗中设伏的可能,如此一来,外面这几个人基本可以确定为偶遇,既然如此,那就各走各的吧。别往里走了,赶紧回吧。贺远是个热心肠,临别之际,还没忘记叮嘱一句。看着几台车驶远了,小平头这才低声嘟囔了句:老刘,这么做不妥当吧太危险了刘所长哼了声:有什么不妥当!谁也拿枪逼着他们往前走,人家自己愿意,干你屁事!说完,也不理睬大家,举着手电,迈步往前走去。四名队员见状,只好跟了上去。他们分别在主路的两侧行进,互相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看似松松垮垮,实际上却是一种战术队形。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老刘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两名队员见状,连忙快步跟了过去。什么情况一人问道。刘所长没吱声,而是指了指地面。几个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摊血迹映入了眼帘,血迹早就干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就发现不了。从凝固的状态看,这血已经很长时间了。小平头伸手摸了下血迹,低声说道。刘所长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对另外几个人说道:你们再四下看看,要细,一寸一寸的找。几个人听罢,立刻举着手电分头搜索去了,不大一会,便听有人喊道:这里还有。大家立刻围拢过去,果然发现在主路的匝道上有几处喷溅状的血迹。这些人都是老刑警,见过太多的凶案现场了,只扫了一眼,便立刻确定,只有开放型创口才能造成这样的出血量,而且,伤口的位置很有可能在动脉血管处,绝非普通外伤。刘所长低着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田老虎的血呢几个人都是一愣,小平头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田老虎已经被干掉了很难说,至少有这种可能。刘所长皱着眉头说道:否则,这家伙突然人间蒸发,就不好解释了。如果我是贺老六,也会这么干的,毕竟,田老虎就相当于埋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啊。可是,蓝北县的又是谁呢还有,就算能证明这些血是田老虎的,也很难证明是贺老六干的呀!刘所长冷笑一声:蓝北县的,没准就是条会用手机的狗,至于怎么证明是贺老六干的,那就看咱们审讯的本事了,马上通知指挥部,抓人!现在就抓小平头还有些迟疑。是的,现在就抓,不能再让这小子牵着咱们的鼻子走了。刘所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