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荣耀瞬间降临,林蒙仿佛乘风破浪,身姿轻盈得仿佛踏着云朵。回望那三名昔日门生,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采——曾经默默无闻的他们,今朝却光耀门楣,成就非凡。“噗通”一声,在人声鼎沸的考场上,欧阳志率先毫不犹豫地跪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犹如颗颗珍珠滚落。江臣和刘文善紧随其后,一同跪下,声音颤抖:“恩师教诲,铭记于心!”此刻,整个考场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蒙身上。解元的光环似乎黯然失色,人们更关注的,是这位京师恶少,竟然培育出三位无敌考霸!林蒙轻轻合上手中的湘妃扇,面对众人既羡慕又疑惑的目光,心中不禁想起了那位王荐仁。他缓缓走到王荐仁面前,语气真挚:“JIAN人兄……”王荐仁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曾经看不起他的林才,如今竟成为了他无法企及的高峰。他曾自信满满,认为自己必得解元,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跌落至第六名。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包揽前三的竟然是他最瞧不起的欧阳志三人。心痛如绞,却又无能为力。林蒙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拍了拍王荐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JIAN人兄啊,正如你林才所言,考试未必与学识挂钩,更多的是看运气。运气不佳,马失前蹄,这是常有的事。至于我的三个不成才的弟子,哈哈……且让我先得意地笑一会。哈哈哈哈……”林蒙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声如雷贯耳,却又在瞬间戛然而止,化作一丝苦笑:“我这三个不成才的弟子,承蒙JIAN人兄的美言,运气好了一些。不必介意,不必介意,下次,他们一定会更加努力!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王荐仁听着这些话,如鲠在喉,心中五味杂陈。突然,他想起什么,愤怒地指着林蒙:“你们……你们舞弊,一定是舞弊!若非舞弊,何以欧阳志这三个不成材之辈,竟能中解元,名列第二、第三?一定是有人泄题!”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周围的落榜秀才们也纷纷投来希望的目光。落第的秀才们最乐意听到舞弊的传闻,毕竟,这至少说明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有人破坏了公平。王荐仁的言论让林蒙怒火中烧,他冷笑道:“大胆!舞弊?既然是舞弊,是谁泄的题?主持乡试的乃是当今吏部侍郎王鳌王大人,你这是要控诉王大人舞弊吗?”“……”王荐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不已。
在这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一场关乎天下士子命运的乡试,悄然拉开帷幕。主持这场乡试的,非同小可,乃是声名远播、以清廉着称的王大人。这位王大人,既是天子之师,又身兼吏部尚书之重任,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天下士子的心。如今,他正站在权力的巅峰,一步之遥,便是内阁宰辅的宝座。若是平常,由提学官主持乡试,或许还能引起些许议论;然而,当污蔑之词如影随形,诬陷王大人与林蒙勾结,制造出一场科举弊案时,这无疑是自寻死路。王荐仁的目光瞬间黯淡,最终,他再也无法支撑,如同一棵被风暴吹倒的大树,轰然倒地。那些心怀侥幸,企图通过诬陷舞弊来翻盘的落榜秀才们,此时也陷入了绝望。他们知道,天下的考官或许都有舞弊的可能,但唯有王公,那是一尘不染的圣地。消息如同一股旋风,迅速席卷了整个市井。而在这风起云涌之际,五军都督府的林景隆,正被锦衣卫的校尉们寻上门来。林景隆一见来者,先是心头一紧,难道是……儿子的恶行再次惹火烧身?一股闷气涌上心头。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与将军,都是皇室近亲,世袭的勋贵。尤其是在当值之时,居然有人敢下驾贴,除非是最高层的指示,否则谁能相信?所以,当锦衣卫的帖子送至都督府,整个府中顿时炸开了锅。锦衣卫亲自下驾贴,指名道姓地找南和伯林景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英国公张懋,今日也在当值,听闻动静,脸色瞬间惨白。出事了,出大事了!锦衣卫亲自行动,背后的力量,无疑是皇上。想到这里,张懋深感事态严重。这几日,他实在是对老林烦不胜烦,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总是想请他去保媒,甚至还提到陛下未出阁的女儿,张懋听得牙根痒痒,干脆与他保持距离,躲还来不及呢。然而,今日之事如此重大,作为老友,张懋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他匆匆来到林景隆的公房,只见林景隆脸色苍白,如同一尊即将倒塌的雕塑。锦衣卫的校尉还未进门,张懋便劈头盖脸地质问:“老林,你究竟犯了什么罪?”林景隆也被吓得不轻:“想来,是我的儿子……我那可怜的儿子……”说着,泪水如雨点般落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张懋听着他的诉说,长叹一声:“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前几日,内阁的谢阁老在陛下面前大发雷霆,指责林蒙残害读书人,这事情是真的吗?御史们似乎都已经弹劾了,难道这件事,竟然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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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懋瞬间洞悉了背后的真相,几乎可以断言,林景隆这位做父亲的,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帮凶。张懋愤懑难平,气得脸都绿了:“你呀,真是老糊涂了!陛下仁厚,自登基以来,对学子们的恩宠有加。这事儿说小了,是孩子顽皮胡闹。但说大了,却是勋贵之后竟敢对圣贤门生不敬!糟了,八成是为此事而来。老林,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我早就提醒过你,儿子是要管的,尤其是像继藩这样顽劣不堪的,我若是他爹,早就让他尝尝家规的厉害了,岂能容忍他胡作非为?”正当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懋收敛起怒气,心中明白,老林现在正面临危机,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管。若是锦衣卫敢蛮横行事,哼,英国公也不是好惹的!于是,他挺身而出,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姿态,待为首的锦衣卫百户官踏入值房,那百户官一见张懋,立刻跪地磕头:“见过英国公。”随后,他目光闪烁地瞥了林景隆一眼,又恭敬地行礼:“见过南和伯。”“何事?”张懋语气冰冷。百户官一惊,只见张懋的眼神如刀,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他,小心行事。百户官忙道:“出……出大事了。”一听到“出事”,值房内瞬间气氛紧张,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出了何事?”百户官道:“大约半个时辰前,林家老宅附近,突然聚集了许多闲杂人等,他们似乎是要对林家的祖坟下手。东城锦衣卫千户的校尉们已经侦知此事,认为事态严重,所以立刻上报。卑下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恐怕要酿成大祸,因此特来禀报林伯爷,请您务必小心为上。”“祖……祖坟……”话音未落,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张懋心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