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还搭着他胸膛,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斜挂在他身上。
江瑟渐渐醒过神来,手撑着他胸膛坐直了身,“几点了?”
陆怀砚说:“十二点,该过去母亲那里吃午饭了,吃完我送你回去。”
他说着揉了揉僵硬的脖骨,又掐一把她颊边的肉,笑道:“起床气还挺大。”
“……”
两人简单收拾了下便过去韩茵那里吃饭。
吃完陆怀砚送她回香树巷,他直接将她送到家门口。
“行李箱放你这,里面就几身换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他捏了捏她手指,看着她说,“我今晚忙完后过来?”
陆氏在桐城的两个项目明天正式复工,他今天怕是要忙到深夜。
江瑟颔一颔首,进去玄关摘下一把备用钥匙给他,说:“过来时自己开门,我要是睡着了,你不许吵我。”
陆怀砚手还掌着门,闻言便啧一声:“起床气那么大,谁敢吵你?”
说着便扣住她手腕将她扯过来,在她唇上落了个吻才接过钥匙离开。
男人离开后,江瑟解开身上的大衣,慢慢走进卧室。
这一路过来,处处都是他的痕迹。
玄关里的手套,沙发背上的大衣,浴室里的牙刷和他用过的浴巾,还有他留在她床边的行李箱。
不过一个夜晚,他的气息便充斥在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江瑟提起行李箱的拉杆推到窗边,经过床头柜时,她脚步一顿,偏头望向上面的药。
早晨在寒山寺,他特地问了句她要不要吃安眠药……
是因为看到这些药么?
江瑟垂了垂眼睫,手从拉杆挪开,转而捡起床头柜上的药瓶慢慢拧开,随即将这些药全都冲入马桶里。
她要再去开些新的药了。
-
第二日是大年初九,富春街上不少酒吧都开始复工。
沉寂了几日的富春河畔渐渐恢复往日的喧闹。
江瑟在三天后接到方商的电话,得知那罐啤酒上只有她同张玥的指纹后,她也没觉失望。
八年前的物品,又时不时被张玥拿出来反复擦拭,即便残留过什么痕迹,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湮灭了。
更遑论,以那个人缜密的心思,估计也不会在啤酒瓶上留下什么痕迹。
当初会找方商查指纹,不过是想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