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似的投诉信天天往葛圻事务台上飞,对方找他谈过几次,语气无奈,捏着成沓的报销单据愁得想哭。
阮筝汀现下也挺想哭的,联想到某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向导恨不能直接晕死过去。
——但官方披露的所有关于异种的信息里,没有提到过它们具有精神力。
他不住掐着自己的指节,尽力调整着呼吸。
——不在系统中的精神力,不明反动势力、境外组织、还是星盗?
他绕进废弃小花园。
这里面有一个麋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一点十一分,阮筝汀附着在麋桩上的伶仃络丝传回消息——有不明节肢动物通过。
但麋桩没有攻击。
——不是异种,精神体吗?
沿路岗亭空置,随行机械和岗哨不见踪影,甚至连巡逻翼都没有遇见。
哪怕有外骨骼加持,阮筝汀也开始体力不支了。
向导有些绝望,下意识呢喃了某个名字。
阮筝汀因着少时试药的缘故,伤及根本,常年气血两虚。
他的体能巅峰要追溯到五年前,也就是从首都星西约亚学院毕业那年。
年月底,喀颂灾变沦为死星后,特殊人类教育总局综合全星系异种形势,提出了新的毕业考核标准。
不出半月,议案通过。
各大特殊人类学院的原考核指标线全面升高,除此之外,还增设了部分必修科目。
好巧不巧,他所在的级是政策改革后的首届。
大八生当场就愁疯了三分之一,露天体育场和各类训练基地终日人满为患。教官们心疼又好笑,纷纷戏言此处每秒可观“人生百态”,引得隔壁学院表演系冒着挨打的风险过来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