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相关规定,该情况下特级无权启用诘问。况且,”猜到点原因的时绥扬扬手里的保温桶,“我得去给我家哨兵们送饭。”
不顾来人一脸菜色,这人拉过阮筝汀就走,离得远了,他突然没什么情绪地道:“我看见了,阮向。”
阮筝汀却是无甚反应,揉眼打过哈欠,恹恹地回:“什么?”
抛却僵直指令和五感屏蔽,光是那道华丽非常的显色屏障,都足以令人肯定,这不该是次级向导所具备的水准。
纵然存在时间过短。
时绥笑笑:“你的精神体,很漂亮的鸟类。”
平白无故得句赞美,阮筝汀不明所以。
恰逢时贇的通讯接进来,哭嚎声把行道树都吓得一哆嗦,哗啦啦往下掉鸟果子:“我要饿死了,阿绥——”
阿绥把砸到头顶的机械鸟用力抡远:“住口!他俩需要静养!”
喻沛还没有醒,相比之下,埃文的情况正常得多,虽然只认时绥不认旁人,近身两米可获云豹绕脖成就。
而后第四天,基地为事件亡故人员举行了集体葬礼,可是调查结果至今仍未公布。
来吊唁的人有些少,毕竟这天赶上月测次批首轮考核。
至于首批哨兵们,近半还在疗愈中心当病友,唯一的消遣娱乐方式大抵是半夜激情辱骂管理层,再被查房的小护士强制闭麦。
修黎要搞大动作,或者说,前线因不明原因要大换血,估计同最近越传越盛的某防星沦陷有关系。
但这跟阮筝汀没关系了。
喻沛的考核彻底不合格,加上他俩搭档关系没有解除,这意味着两人将打包滚蛋。
葛圻本着人道主义原则,让醒着的向导选星区打白工,后者点开屏幕,一眼相中了迦洱弥纳星。
手续走得很快,喻沛转醒次日,封境后便从医院特殊通道直接去了星港。
这批转业人员还挺多,港口闹哄哄的。
埃文还在医院蹲着,时家兄弟亦步亦趋,跟来告别。
时贇这几天跟到了汛期似的,动不动就哭,院方诊断说是阿诺加尔症引发的短暂性泪失禁。
最恐怖的一次,当属抱着埃文的精神体嚎得死去活来,当事人午夜梦回,恶心得不行。
喻沛噙着点笑,依次拍过两人脑袋,在时贇抽抽搭搭的“喻哥再见”里,率先挥手登上星舰。
时绥被吵得头疼,勉强扒拉出几分耐心,问道:“你又怎么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快闭嘴。”
“真好,喻哥终于远离前线了。”时贇大抵经历过感染变异的梦魇,如今心有余悸,“战场太恐怖了,我特么死了却像活着,还要吸食自己人……”
时绥当他胡言乱语,摸着那头卷毛安慰:“乖啊,有我在,你不会上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