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非要打探她的下落?你又不欠她的。”老刘嘴里说的“她”,指的就是张宛儿。
浑三倒了碗酒,一饮而尽,说道:“当初不是答应过她嘛,要保她周全。”
“我看你小子是看上她了吧?不过说真的,她确实美貌。”
“我看上她?不可能!”浑三矢口否认。
“你觉得这女道长和杨夫人比,哪个更好?”老刘穷追不舍。
“这个……”浑三犹豫了,“伯仲之间吧。”
杨夫人和宛儿比起来相貌上也不落下风。
两个江湖人,一个老男人和一个青年人,还是避免不了谈女人。
说到这里,老刘哈哈笑了起来。
“别笑了,你出了杨府有什么打算?”浑三正色问道。
老刘喝了口酒,又夹了一口菜,然后说道:“先回老家再说吧。”
“老家?陕西蓝田的老家?如今陕西连年大旱,我听说可是饿殍遍野。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家还有什么人?”
老刘望了一眼窗外,看着窗外的雨,思绪飘荡,喝了口酒道:“我跟你师父在洞庭湖多年,如今你师父大仇得报,我最后一件心事也了了。这么多年,也想家了,该落叶归根了。我虽孑然一身,可是老家还有哥嫂和一个侄子。”
老刘说到侄子,两眼放起光来,继续说道:“臭小子,我跟你说,我走那年,我侄子才五岁,不过那机灵劲,甭提了!现在也应该跟你一般年纪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我本想去南京,想让你陪我同去的。”
“去应天府干吗?”老刘问道。
明朝南京,也被称为应天,有时为了和京师也就是首都北京呼应,也被称为留都。
南京、应天、留都,说的都是一个地方。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杨夫人在找《连山》吗?”
“当然记得。咱俩碰面后,我在酒楼上和你说过。”老刘答道。
“我想去南京寻《连山》下落。”
“你还真信有这么一本书,有改写历史之能?”
“其实我不太相信,这事确实太玄乎了,可是如果真有这么一本书,能改写历史,那么让歹人得到,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心忧天下的。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老刘上下打量了一下浑三,“你小子个头不算高的,没事。”
“不过,孝陵里不是没有发现《连山》么?你还去那干吗?不会是想领略一下秦淮风月吧?”老刘冲浑三眨了眨眼,“嗯,我看你小子也确实到了该想男女之事的年纪了。”
“去!越老越不正经了。”浑三敬了老刘一碗酒,“既然有传言说《连山》可能在太祖墓中,又没找到,那么这消息我分析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有可能在南京,但没在太祖墓中。”
“管他呢!你小子愿意去南京就去吧。如果真有这么一本书,别忘了给我的命改好点,最好像那个谁来着?对!沈万三一样,富甲一方。”老刘调侃道。
这一老一少,又连着喝了几碗酒,直到把桌上那坛花雕酒都喝没了,才依依不舍作别。
第二天早上,桂林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