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越无咎没有再与施宣铃同床而眠,依然像从前那样,隔着一道屏风,两人分床而睡。
用少年的话来说就是,他怕把持不住,能管得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过多的欲火跟精力便全用来练剑还有教施宣铃武功了,每隔十日再去矿区挖一下玉石,日子倒也过得极快。
而施宣铃也没闲着,不仅跟着越无咎习武,也拿着师父传给她的那把溅星弓,不断往返云城,一边刻苦练着神箭术法,一边也为师父治病清毒。
许是体内的至阴之血发挥着作用,她的武学天赋当真是高得可怕,以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把溅星弓也似乎“认主”了般,在她手中使得行云流水,与她一天比一天更契合,甚至像是与生俱来,本就属于她的武器一般。
而花圃里的那片结颜花,也渐渐有几朵显露出了朦胧的血雾,施宣铃还惦记着越无咎“走火入魔”的事情,每隔一段时日就会以血灌溉,有了她的至阴之血,长久下去,最终在花圃里种出七雾结颜花应当不是问题。
风掠长空,澜心小院里,施宣铃正练得认真时,院门却被人一把推开,施宣铃与越无咎齐齐望去,那不请自来的人竟是钟离笙。
小鲨鱼明显一愣,折扇一打,“哟,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这大白天的就在这搂搂抱抱的,恐怕不好吧?”
“呸!”施宣铃从越无咎怀里挣出,脸上一红道:“你瞎说什么呢?世子在教我练功呢,我这招叫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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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没说完,钟离笙身后却走出了另一道身影,少女红衣烈烈,明眸皓齿,肩头浮现出一匹粲然若霞的小红马,不是枫舟公主,还能是谁呢?
施宣铃一下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舟舟公主,你怎么来了?”
“来履行我的承诺啊。”
枫舟公主当然没有忘记答应越无咎的事情,她此番前来,给云洲岛带来了两样东西——
一样就是闻晏如向姑墨国买的那批重要配件,另一样,则是她许下越无咎的那几匹碧海水纹锦。
“小舅舅,这些碧海水纹锦就交给你了,权当我为上次赔礼道歉,只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越无咎与施宣铃接过那些珍贵异常,浮光掠金的碧海水纹锦,正暗自高兴时,听到这话,不由齐齐抬起头,望向满脸含笑的枫舟公主。
“你陪我三天吧,带我在这岛上好好玩一玩,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不来打扰,好不好?”
吸取上回的经验教训,枫舟公主这回学乖了,将要求提前说清楚,大大方方地摆在了明面上,谁也别想再插进来,坏她的好事!
越无咎闻言一愣,看了眼身旁的施宣铃,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哪知坐在石桌前的钟离笙抬起手,用扇柄指了指他们怀中捧着的那几匹布,慵懒道:
“知道这几匹碧海水纹锦多金贵吗?这凶婆娘可是撒泼耍赖,软硬皆施,活生生把她家皇室今年的份额都克扣下来了,还日夜兼程地赶来云洲岛上,巴巴给你送过来,这样一番用心,还当不得你陪她游玩三天吗?”
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小院中,越无咎也一下迟疑了,手里的碧海水纹锦顿时变得沉甸甸起来。
他与施宣铃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默契互明,没有这些碧海水纹锦,他们如何能敲开那座凤楼的大门?
“好,枫舟公主,我答应你!”
不就是陪着游玩三天嘛,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扭捏的,还能少块肉不成?
毕竟有了上回晚媚香的教训,这枫舟公主不会再故技重施,重蹈覆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