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能说这么多,都是因为张老樵。
张老樵开始介绍自己时,问宋应星认不认识他,然后又说自己绝顶聪明,武功造诣比常人高。这就给宋应星一种感觉,面前的老头子是个绝世高手。
再看张老樵的面相,满头花白的头发,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不是练家子,还能是什么?
既然张老樵是个绝世练家子,那么他一定知道不少江湖事。如果张老樵能知道这个王乾为何人,或者说是何门派的人,那么岂不是能够找到这个纵火犯了?
然而,张老樵面前的瓜子皮都堆成山了,却对宋应星所述未置一词。
宋应星不免有些失望,不是这张老樵自夸得言过其实,就是这个自称王乾的人是个小人物。
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张老樵觉得跟他还不太熟,不愿意管他的闲事。
“既是如此,长庚先生可愿意搬来和我们同住?”宛儿发出了邀请,“这样宛儿不仅能时时请教,还能解决先生的一时之需。”
宋应星能从小客栈搬到这三进四合院,那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和宛儿假意推脱客气了一番后,便应了下来。
这就是各取所需,各尽其能。
宛儿解决宋应星的吃喝拉撒,是为了能够接触宋应星,为自己开研究院做铺垫。宋应星接触张宛儿和张老樵,一方面解决了生活问题,能够安心准备春闱,另一方面也还想着,万一混熟后,还可以依靠他们二人来找那个自称叫王乾的人。
这边宛儿给宋应星收拾房间暂且不提,那边张老樵陪着宋应星结清了小客栈的房钱后,回到琉璃厂大街,宋应星用手一指一家书摊,说道:
“樵老,此处原来就是我家木斋所在,如今变成一家书摊了。”
张老樵朝着宋应星手指的方向望去,说道:“根本看不出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这总甲倒是收拾得干净。不过,这书摊倒是看上去十分热闹,不如我们过去瞧瞧,如何。”
宋应星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如今到底是谁,在原来家木斋的位置上弄了个书摊,而且还围了这么多人。
“我说老板,你确定只要买了你这书就能今年春闱得中吗?”人群中有人问道。
“我说能就能。”卖书的人答道,“但是这也要看你打算出多少银子了。出银子多,榜上有名的几率就大,出银子少,几率就小。”
“书老板,你这话是何意?你不就是一个卖艳俗小说的吗?”一个举子模样的人说道,“我们可都是熟读圣贤书的人,能买你的书,还不是因为想中状元?”
“自古状元可只有一个,我可无法保证你能不能中,但是多出银子,榜上有名是一定的。”书老板操着一口苏州口音答道,“马上没几天了啊,想买书的抓点紧了!所谓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今朝一飞冲天!”
张老樵看向宋应星,说道:“这人胆子不小啊,居然当街许诺!看一本破艳俗小说就能上榜了?看来不是个骗子,就是个傻子!”
“樵老何出此言?”
“说你是腐儒吧,你还不承认。你听我说啊!”张老樵开始分析道,“如果此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是个傻子。敢在春闱将至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买书得中的话,不是傻子是什么?但是如果买了他的书后不中,那么很明显,他定是个骗子无疑,专门利用你们举子的焦虑心理,来骗钱。”
“哦,对了!”张老樵继续说道,“你这腐儒要不要也买一本来看看?万一你靠这个得中了呢?不如赌一把怎么样?反正宛儿那丫头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