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好半晌。
似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又像是过了很久。
段嘉许的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下。
桑稚忽地回过神,讷讷收回手:“哥哥,你自己擦吧。”
段嘉许安静了下,而后轻轻地应了声:“嗯。”
怕他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突然,桑稚犹豫地解释了句:“你太高了,我给你擦你还得弯腰。”
说完,她把纸巾递给他:“给你纸巾。”
可半天也没见他接过。
桑稚又抬了眼,再次与他的目光对上。
段嘉许的眼眸深邃,微敛着,眼睫毛上还沾着一小颗没擦干净的水珠,明目张胆地盯着她,像是在放电。他站直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没有半点要收敛的意思。
模样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他盯得也有些不自在,但桑稚也没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她有些恼羞成怒,音调也随之高了些:“干嘛。”
“没什么。”段嘉许顿了几秒,轻咳了声,眉眼带了几分春意,“忘了说,谢谢小桑稚保护哥哥。”
桑稚勉强地哦了声:“不用。”
她往周围看了眼,提议道:“要不要去附近买件衣服换上?”
没听到他的回应,桑稚又转过头,再次与他的视线撞上。她皱眉,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一头雾水道:“你老盯着我干嘛。”
“是吗。”段嘉许这才收回视线,弯着唇说,“那我不看了。”
桑稚的眼神古怪,指了指:“那去那家?”
段嘉许笑:“行。”
“你干嘛一直笑。”桑稚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被人泼水泼傻了?”
“嗯,好像是。”
“……”
可能是生了场病,让他的脑子变得不太清醒;也可能是因为隔壁床的那个大爷,在那一周时间里没日没夜的洗脑;还可能真的是被这杯水,冲昏了他的头脑。
在这一刻。
段嘉许突然,很想当一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