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刀,口气有些不满:“我不该把它送给你。”
头也不抬地回应说:“谢谢你,它很好用。”
“那是别人送我的。”秦楚说。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奇是谁送你的。”抬头看向秦楚,“但你一定想让我问你——那个人是谁?”
“你还真是个……”秦楚咂了咂嘴,“让人讨厌的家伙。”
“让人讨厌的家伙?”微微一笑,他模仿性地撅了一下嘴巴,眼中透露出了“小一”特有的懵懂无邪的神情,“这样呢?你还觉得讨厌吗?秦上校?”
“收起你那副嘴脸。”秦楚沉下了脸色。
“抱歉,戳中你的伤疤了。”耸了耸肩,“我是故意的。”
帐篷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之前我曾提到,我遭遇了恐怖分子的袭击,当时反恐队及时赶到,他们救下了我。”
秦楚缓缓地开口说:“他们告诉我,我受了严重的伤,尤其是头部,伤势相当严重,医生认为我可能会留下终身的后遗症。”
停下了擦拭刀刃的动作,“看来他们错了,你现在看起来挺好的。”
“我现在看起来确实不错。”
秦楚坐在了帐篷中央的木桌旁,“当我从反恐队的医务部里醒过来时,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我对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要坐一辆大巴车,要进城去见什么人。”
“别告诉我,你也失忆过。”扑哧笑了出来,“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我们可真是有缘分。你不觉得这很像那些小说里的情节吗?而我们正好就是两个失了忆的主角。”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秦楚不悦地说,“令人反感。”
“你又想起了你的小一了?”挑眉说,“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是,我喜欢他。”秦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尽管那只是某人伪装出来,刻意接近我的一个虚假形象。尽管他如同泡沫,一触即破。”
敛下了眸子,重新垂下了头,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军刀。
“这把刀是反恐战术小队的上一任队长的。”秦楚转向他说,“他是个勇敢又富有正义感的人,正是因为他,我才选择了加入反恐队。”
“我并不在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面无表情地说,“这与我无关。”
秦楚无视了他的刻薄,接着说:“在一次围剿恐怖分子大本营的行动中,小队里冒出了内奸,我们的计划败露,结果我们被恐怖分子包围了。队长在临死前的最后时刻都在全力保护着自己的队友。”
“所以他死了。”举起了刀,刀身上反射出了他自己的样貌。
“没错,所以他死了。”秦楚对他的话不甚在意,“他当时本可以选择杀出一条血路,不顾我们,独自离开。然而他没选择这么做。”
“如果他这么做了,这把刀不会落到你的手里,自然也不会落到我的手里。”突然说,“很高兴他这么做了,我喜欢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