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薄情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断断续续的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勾引皇。更何况,臣妾名节固然重要,但那里及得上皇上。他日若无法说清楚,臣妾愿一死以明志。”
懿贵妃全身一便,自己只顾一时口舌之快,却忘记了此事还会连累皇上。
皇上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代明君,他的清誉,岂容亵渎,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她,心里不由的一阵绝望。
薄情深深的跪伏在地上,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感觉着懿贵妃情绪的变化,唇角不由的勾起,她今天不止是要虎口拔牙,还要请君入瓮。
懿贵妃,大皇子,英姑姑
凡是当路者,死!
太后听完薄情一番顾合大局的话,心不由微微一动。
悄悄看一眼跪地上,全身因为抽泣不停颤抖的人儿,又想前两次皆是冤枉了她,心里不由的多想了一层。
帛儿见太后,跪在旁边,故意紧张巴巴的道:“太后明鉴,我家少夫人与大公子,夫妻恩爱,情比金坚,大公子为了少夫人,连凤朝公主都不愿意娶,府中更连侍妾都没有,这在凤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大公子初到润城之时,连颜老夫人以丞相之名威胁他娶九小姐,也全然不顾,心里只有少夫人。”
“而我们少夫人,以前在凤都是何等的尊贵。以前以少夫人的身份,即使是宫里的皇上、太后、皇后召见,少夫人也鲜少理会,但是为了大公子,少夫人亲手毁掉了象征族主身份的血戒,解散了薄家余下的势力,甘愿为大公子洗衣煮羹,又怎会不知廉耻的勾引的皇上,太后明鉴啊!”帛儿学着薄情那样,深深的叩头,跪伏不起。
太后的目光缓缓落在懿贵妃身上,面上有一丝寒意,淡淡的道:“懿贵妃,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没想到你也会犯这样糊涂,你可知道你一句话,就毁掉了皇上一生的清誉。”
懿贵妃心里一凉,扑一跪在地上,背后不由冒冷汗,一脸紧张的道:“臣妾知错,请太后责罚。”
太后却似未听见一般,盯站她,不冷不热道:“你说中书令夫人勾引皇上,你倒说说看,中书令夫人,做了什么勾引皇上的举动,让你以为她在勾引皇上”
皇后也一脸悔恨的道:“回母后,都是儿臣不好,不应该未经懿贵妃同意,就把她贴身的侍婢英姑姑传来问话。懿贵妃也是急了,才会一时口不择言,还连累了皇上、中书令夫人的清誉。还太后仁慈,原谅她的无心之失。”
太后眉头一皱:“你总是这么识大体。”
英姑姑的心马上揪了揪,似乎渐渐明白对方的意图,对方的真正意图,不是自己的主子,而有可能是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苦笑一下,她瞬英何德何能,竟然劳皇后与中书令夫人,一起出手。
薄情伏在地上,见皇后成功把唇角不由的微微翘起,只听太后厉声指责道:“什么叫不应该,什么叫未经常同意,你是六宫之主,传一个宫女问话,何须经过嫔妃的许可。”
皇后连忙委屈的应道:“是,母后,儿臣知错了。”
太后看向贵妃,提醒似的道:“皇上顾念旧情,哀家也念你当年识大体,一直偏向着你,但是你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辜负了皇上和哀家的一片心意。”
此言一出,如九天之雷轰在懿贵妃心上,似乎她当年让位,能换了就是今日的贵妃之位。
想到这里,一阵眩晕袭来几乎跪不稳,幸好有英姑姑在旁边扶着。
英姑姑心里虽然很替自己的主子不平,却也知道这是不可逆转的事情,沈玥确实比自己的主子更加适合后位。
但是她却不能因此就放弃主子,垂下眼睑深思片刻,再抬起眼眸时,已经是一脸愤怒,语气很不服道:“回太后,皇后娘娘责罚奴婢在先,主子一时气愤才会口不择言,冲撞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