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入宫的路上,薄情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这件事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中,究竟是什么人,在杀害了太后,然后再嫁祸给她,而这个人的目标又是什么,自己跟这个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到了宫门,薄情下车后,给了车夫一个眼神,随着御前侍卫,宫门重重合上,车夫飞快的往回赶。
御书房中。
元帝一身明黄的龙袍,闭目坐在龙椅中,这路状态保持将近半个时辰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跪在下面,一脸淡然的女子,冷冷的道:“你还不肯承认吗?”
薄情垂着眼敛,一脸淡然的道:“回皇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如何承认。”
元帝看着下面的女子,从淡然中透出来高贵,眼眸内一暗:“说,你为何要杀害太后?”
从容的抬起头,薄情看着龙椅中的身影,不以为然的道:“从回宫的路上,臣妾就在一直给自己找理由,可惜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臣妾有什么理由要杀害太后。”
“今天你是唯一见过太后的外人,不是你还有谁。”元帝的目光逼视着薄情。
“臣妾确实是今天太后见过的唯一的外人,却不是太后见过的唯一的人,皇上如何断定,臣妾就是凶手。”薄情抬头,表情没有丝毫的慌乱,目光淡然的看着元帝。
元帝的目光瞬间晦暗,冷冷的道:“因为太后是在你离开后出事的。”
薄情眸海内划过一抹讥讽,似笑非笑的出声:“皇上的举证,不足证明臣妾就是谋害太后的凶手,除非皇上能说出,臣妾要谋害太后的理由,或者有人亲眼看到臣妾谋害太后,又或者,我们可等太后醒后,再问问究竟是谁要谋害于她。”
跪在下面,薄情能清楚的感觉到,元帝情绪的变化,半晌后才听他道:“若不是你,你如何知道太后没事,朕由始到终,并未提及太后的安危情况。”
薄情轻轻的笑出声:“御前侍卫拦下臣妾的车驾时,只说是臣妾谋害太后,并没说臣妾杀死太后。而且,皇上面上此时虽有忧虑之色,却无半点哀伤之情。由此可见,太后吉人天相,并无大碍。”
哼!元帝忽然冷哼一声:“今天暂且先饶你,至于你想要的原因,朕会在明天的早朝上给你。”说完,冲着门口外成道:“来人,把左相夫人押入天牢,明日早朝时当众审问。”
御前侍卫从外面进来,方想上前扣押薄情的双手,薄情侧身闪开,冷冷道:“本夫人自己会走。”
说完,昂首挺胸,一派傲然的走出御书房。
龙椅中,元帝的眼眸,晦暗难明!
天牢不同于京兆尹和刑部的大牢,这里是关押皇家要犯的地方,没想到入宫一趟,她又成了阶下囚,明天还要当众朝审,果然是瞧得起她薄情。
“妞妞。”
马车刚停下,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称呼。薄情顺声看去,慕昭明有马车停在天牢大门前,而他的人,正在站马车外面。
冰冷的目光一扫,那些人马上识趣的退下,天牢前只剩下他们二人,慕昭明把薄情圈入怀中:“牢房内已经安置好,委屈你今晚在此住一晚,明天把所有事情交给我就行。”
薄情犹豫一下,微微的点点,小声的道:“告诉曼珠他们,今晚不要有任何行动,若是中途有事,由你的人出面即可。”这个人情,日后她会还的。
慕昭明习惯性的亲了亲薄情额头,抚着她的秀发,轻轻的温柔低语:“妞妞只管在这里安心的住一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牵着薄情手一起走入天牢内。
当踏入专门为她安排的牢房时,薄情眼眸不由的微微波动。
牢房内虽然简陋,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床板铺着她往日用的铺盖,上面的气味犹存,桌上摆着一个美人花瓶,瓶中插着数枝鲜红的彼岸花,熟悉的香味早就驱赶房间内原有的味道。
看到这一切,慕昭明还欠不够的道:“终究还是不及家里好。”
薄情无奈的笑了笑,嗔怪的道:“我是来坐牢的,难道你还想让我宾至如归,日后连慕府也不想回,天天想着惦着住在牢里不成。”
噗慕昭明忍不住先笑出来,捏了捏薄情的鼻尖,假装不悦的道:“难为我一心为你,反倒被你奚落一番,等你回去后,再好好的罚你,现在先用晚膳,你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