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潍城的时候,他还亲自跑了好多地方找你,最后差点找到你家门口,但不知怎的,就被连州令给抓了回去。”杨诚庸说着,摸了摸下巴,盯着金竹,突兀的来了一句,“别说,金竹,你其实长得也挺好看的啊。”
金竹翻了翻白眼,“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是看中了我的美貌吧?”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连家!那可是潍城第一名门!在金陵的名头也挺响的!他还是明芳老师的第一弟子。哪有可能啊。”张铭赫哈哈大笑了起来。
金竹没好气的瞪了眼讪讪笑着的杨诚庸,“这话,你们别乱说。你们都知道连家是名门,就应该知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提的。我们到底是商户,若是连家要对付我们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金竹最后的语气极为慎重。
——自然,他们金家是不怕。
但是,杨家和张家作为商户来说,根基浅薄。不得不注意这点。
杨诚庸和张铭赫忙坐直,点头应下,很快,话题转开。
吃完饭,金竹就带着金佑安回去了,回去前再次强调了让张铭赫明天一定要给他带价值上百的砚台,还有好看一点贵一点的盒子装着。
陶然居距离金家祖宅不远,两匹马就让银子和阿六先骑回去了,金竹就和金佑安慢悠悠的走着,顺便消消食。
“三郎和那连壁未曾有过任何交情?”金佑安背负双手慢慢的走着,一边问着。
“当然没有什么交情了,我入学白鹿书院的时候,是在我十岁的时候,那时候,连壁已经是明芳老师的关门弟子了,你知道明芳老师吧。”金竹侧头问着。
“知道,明芳老师原本是禹城的大儒,是受宋老先生邀请来白鹿书院教书。”金佑安低声说着。
“连壁大我两岁呢,他八岁就进白鹿书院了,他一进书院,就破了明芳先生的题,当时就被明芳先生收做徒弟,后来我进书院,他不服气我被宋老先生收为徒弟,就常常来挑战我,我虽然是商户,他是名门之子,但是,这涉及到学问读书的事情,我干嘛要让他?能赢我就赢他呗。可能赢得太多次了,他就敌对我了。”金竹懒懒的说着。
金佑安垂眼,是这样?
“好了,不提他,他这几年老是找我麻烦,搞得我金家有时候有些事情都得避开州令,还好潍城府衙的其他文书官员和我们金家关系不错。”金竹继续说着,见巷子旁不知是哪户人家种的紫藤花伸出了枝丫,便伸手摘了一朵,在手里晃呀晃的。
“那他以后还会再找你麻烦?”金佑安顿住脚步,看着晃着紫藤花的一脸闲适的金竹,这人在陶然居的时候警告杨诚庸和张铭赫不许乱说话,别得罪了连家,但说到自个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担心。
“那肯定,除非我彻底离开书院了。”金竹说着,叹了口气,这也是这几年他避开书院,不去书院的原因之一。
“只要他在潍城,离开书院也没有用。”金佑安低声说着。
“是啊。没事,他还算是光明磊落的,连家的家风也不错。我们走的是商道,虽然有时候避免不了和官府打交道,但是金家在潍城立足可是几百年了,俗话说的好,狡兔三窟,猫还有九条命呢,金家的依仗可从来就不是一个两个世家名门。”金竹说到此处,挑眉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紫藤花。
金佑安看着此时黄昏下的金竹,黄昏的霞光涂抹在金竹的身上,挑眉一笑的容颜又多了几分肆意洒脱,一瞬间,金佑安有些目眩神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