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辅大学士章衡博,仔细的听李青秋讲完初见贾环的经过,略带惋惜的道:“这少年郎,倒是难得的良才璞玉,还出于军方将门之家的贾府,只是才八岁,如果大一些就更好了,能早些报效朝廷,给陛下尽忠。”
康元帝朱钧,悠悠的道:“八岁或许也不小,昨夜寿宁宫的膳房传出来的消息,父皇胃口很好,吃了半斤鹿肉,半斤羊肉,还有一斤黄酒,身体很康健,朕心甚慰。”
章衡博与李青秋面面相觑,康元帝朱钧今年三十有九,太上皇朱熹已经五十有五了,已经到了知天命的阶段,如果身体很健康,呈长寿之相,对他们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只不过也不能宣诸于口。
康元帝朱钧道。
“朕已有准备,时日长远还需坚持,古人愚公移山,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锲而不舍,方有所成。朕不缺耐心,八岁少年郎,或许等李爱卿将他培养成材,还正当用!”
康元帝朱钧登基至今,掌朝五载了,文官体系内还算有些建树,已有接近半数履新的文官,是愿意效忠康元帝,期盼革新,改变惩治官员贪腐,阻止皇族,宗室,王公,勋戚持续兼并土地的局面。
军方勋贵,武将,则几乎跟铁板一块似的,没有几个愿意投靠过来,立场决定了态度,康元帝朱钧想征收回皇室与勋贵们手中的土地,还耕于民,这触犯了宗室,勋贵武将们的利益,土地是他们祖辈几代人集攒起来基业,他们还期盼收拢更多土地,代代传承下去,这是他们家族延续,子孙后代的立世之地,是坚决反对朝廷还耕于民的新政,土地是名门望族的根基。
次辅章衡博说道:“启禀圣上,贾家庶子,李司业可以慢慢培养,以待将来,现在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却已经能当用了,王子腾与臣表示愿意率王家、贾、薛、史四大家族誓死效忠陛下,以效犬马之劳!”
康元帝朱钧哂然一笑道:“章爱卿认为王子腾之才如何?可有领军、治军、统兵、御敌之能?”
章衡博神情一滞,还是坦诚回道:“王子腾虽勋贵武将出身,但更像是一个文官,心思缜密,城府深,领军治兵本领只能算平庸。”
“哼,王子腾身为京营节度使,惯于专营,任人唯亲,不通军务,掌管京卫外城八卫多年,十二万的京卫,现在仅有总部五千近卫亲军听令于他,其他四城八卫均各自为政,实在是志大才疏,不堪重用!至于王、贾、薛、史四家,如果不是贾家子孙太废物,太不争气,尽是纨绔子弟,只知吃喝玩乐,四家之盟怎会轮到以王子腾为首?”
次辅章衡苦笑笑,依然坚持道:“陛下说的是,但不管如何,千金买骨,王子腾毕竟愿意效忠陛下,以报皇恩,陛下安抚与他,可向天下臣子彰显圣上求才若渴,招贤纳士之心,助吾皇励精图治,以统率万民,外拒胡蒙,重振我大雍皇朝百年荣光!”
李青秋也帮腔道:“陛下,章大人所言极是,不论王子腾才干、人品如何,既然他诚心来投,陛下都应略施恩勉励,垂范群臣,可起榜样的作用。”
“哼,好吧,就依两位爱卿之意,免了王子腾京营节度使之职,晋升王子腾为九省统制,京营卫队五千亲军,也给他带出来,做巡边亲军吧!”
“皇上圣明!”
“嗯,李爱卿,朕的小六,性格敦实愚笨,顽劣不堪,平时被皇后宠坏了,是个不成器的,也丢给你与贾家小子一并管教吧,平时如果不听话,是打是罚,皆随你心意。”
李青秋难忍着眼角一跳,收徒这事一但开了头,这烫手的山芋,不接也得接,也只能俯身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