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个十文钱,我给你装一升吧。”毛蛋也不晓得到底卖多少钱,随口说了一个价。
听闻价格,陈宛白心中甚是惊讶,竟然如此便宜?
她仔细瞧了瞧,里面有不少黄瓜种子,虽不知种子的具体卖价,但她知晓黄瓜在市场上可卖十文钱一根呢。
“真的吗?”她再次询问。
毛蛋嗯嗯两句,手下已经飞快地给她装了一袋子,只多不少。
“那就多谢小哥了,我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陈宛白收下好意。
“你那个劳什子花茶,哪里买的,我也想要去买一些。”毛蛋想到刚才的花茶。
他虽是男子,却也喜爱甜食,只是不爱那甜得发腻的味道。方才那花茶,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还夹杂着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花香,十分好喝。
“那是我自己晒得,下回给你带上一些。”陈宛白一口应下。
买完东西后,陈宛白又向毛蛋询问了吴府的方向,随后便与他告别,拉着牛车晃晃悠悠地走了。
等陈宛白来到那吴府侧门的时候,门口人群已经散了,只剩下几个洒扫的下人。
她略微感到惋惜,没能亲眼见到那热闹的场面,不过也不想多留,便转身准备离开。
她牵着牛车,慢慢地走出县城,眼见天色渐暗,城外的寒意愈发浓重起来。刚出城门,天边便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初时,雪粒稀疏如碎银般点缀在空中,似有若无地飘落下来。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寒意,卷起那细雪如烟似雾,在空中舞动。
陈宛白抬头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仿佛压低了整个天地。雪花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地在她的肩头和车上的东西上积起薄薄一层。
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一团白雾,瞬间消散。看着逐渐密集的雪花,伸手拂去肩头积起的一层薄雪,她意识到这雪可能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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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停了牛车,从车上翻找出一件蓑衣,迅速披在身上,又拿出一把油纸伞。整理好蓑衣和斗笠,她再次握紧牛车的缰绳,继续赶路。
雪越下越大,不知细小的雪花此时已变得厚重,仿佛一片片鹅毛从天而降。油纸伞虽然遮住了大部分的雪,但风一吹,却毁了细碎的雪花飘进伞下,轻轻落落在她的脸颊和衣襟上,凑近凉意。
牛车在积雪越来越厚的路上艰难前行,车轮在雪地里打滑,发出沉闷的吱声。
陈宛白心里清楚,这样的天气如果继续赶路,恐怕连牛车都走不动了,更别提赶回家了。她叹了口气,决定在前方的镇子上先找个住处。
好在前头就是青石镇,自己也算是熟悉,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终于,牛车缓慢地驶进了青石镇的街道。天色此时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稀少,商铺也大多已关了门,只剩下几家店铺亮着昏黄的烛火。
凭借着记忆,陈宛白来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客栈门前。此时,门板已上了一半,仅留下两块板的空隙可供人进出。
门旁的两只灯笼在风雪中微微摇曳,纸面已显得有些破旧,但仍勉强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她将牛车拴在门口的柱子上,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这家客栈极为简陋,屋内的地面是板结的土地。大堂内几张粗糙的木桌和长凳孤零零地摆放着,屋内的火光昏暗,显得有些冷清。
柜台后站着一位中年人,正埋头拨弄着算盘,不是掌柜就是账房。他见到陈宛白进来,有些惊讶,连忙站起身,冲着身后喊了一嗓子:“来客了。”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帘子后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朴实的笑容。他一看到陈宛白,立刻热情地迎上前,笑着问道:“客官可是要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