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胡尘起,关山烽燧惊。皇威奋武略,上将总神兵。”
“高台朔风驶,绝里寒云去。匈奴定远近,壮士欲横行。”
……
“朔方峰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
“赫赫南仲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
“能赋能诗,裴让之,八米卢郎,卢思道,不知今日这太极殿前是否还能再出更胜于这二位的才子?”
“陛下,举国才子皆在于此,有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定能如陛下所愿!”和士开再次在高湛耳边奉承道。
高湛用目光扫了一眼太极殿前站得满满如玉树林立的一众白衣士子们,竟没有发现谢臻之身影,不由得奇道:“今日谢臻怎么还未来?”
李谧也一直在寻找着谢臻之身影,不免干着急,暗道:文试都已开始半个时辰了,以那小娘子的性情,应该不会误时,除非是有事耽隔了!
“陛下,许是谢家郎君遇到了什么事情,抑或是兰陵王殿下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误了时辰!”
李谧解释道,和士开却是在一旁嗤笑:“他兰陵王能遇到什么事情,难道还有人刺杀他们不成?”
“那可说不定!”
李谧反讽了一句,目光不经意间睨向不远处的陆令萱,但见穆提婆在她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这个女人脸上满是意味不明的得意。
“陛下,谢臻不能准时来参加这场殿前策试的文试便已是藐视我大齐国威,对陛下不敬,倘若他今日不能来,是否应该有所惩罚?”
陆令萱突然接道。
“那依卿之见,应该如何惩罚?”高湛问。
“陈郡谢氏现在本就已是没落士族,不复往日盛景,一个没落的子弟,也敢藐视国威,理当永不录用我齐国,以儆效尤,以免那些自恃高贵的士族总是猖狂到蔑视皇权的地步!”
“陆郡君,你此言是何意,你一句话是说我们士族子弟都不配站在这里了,是吗?没落的士族又如何?一人之才能难道是以他的身份背景来衡量的吗?在我们齐国,可没有什么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否则也就不会有陆郡君你此刻坐在这太极殿上了!”
李谧恼怒的喝斥了一句,陆令萱脸色大变,不禁恨恨的看向了李谧。
高湛有些不耐烦,摆手厉斥了一声:“都住口!”
便在这时,殿下的喧哗声陡地一静,有一人的朗声突地从后方传来,犹为清晰:
“我谢家虽然没落,但臻一直谨记家训,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我谢家虽惨遭奸人屠戮,但风骨犹在,是你一句没落士族,就能诋毁我陈郡谢氏曾经在史上所创造过的丰功伟绩吗?”
随着这一声传来,仍旧一身乌衣打扮的谢臻已跟随兰陵王一起来到殿前。
众士子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谢臻”便走上前,向殿上的天子施礼道:“陛下,臻之所以来迟,是因有人引我至北宫,欲置臻于死地,故而谢臻才耽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