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现在应该改称谢侍郎了,听说谢侍郎如今在齐国深得齐主荣宠,一路高升,现在已是身居高位的齐之重臣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当看啦!”
在宇文直的介绍下,窦毅也有些看“谢臻”入神。
萧锦玉亦客气的回了几句,之后便带着他们到太极殿向齐主高湛呈交国书。
高湛命人摆宴盛情款待周使,宴会正酣之时,窦毅突然举杯向高湛敬了一杯酒,又转向萧锦玉。
“这次出使贵国,我朝陛下有三问,想要问一问贵国的谢侍郎谢臻?”
萧锦玉亦起身还礼道:“贵使请问?”
“听闻谢侍郎曾在玉璧城与我朝韦大都督和谈时,曾谈及治国之道,然,窦某听说谢家祖上可是以玄入仕,谢侍郎亦是玄、道、儒、佛皆通,敢问,在谢侍郎看来,以何治国?方为正道?”
“昔日何晏、王弼之流,提出天地万物以‘无’为本,蔑弃典文,幽沈仁义,游辞浮说,波荡后生,使搢绅之徒翻然改辙,以至礼坏乐崩,中原倾覆,遗风馀俗,至今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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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罪比之桀、纣纵暴一时更为恶劣!
在其位,谋其政,慎思明辩者,当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
是故,臻以为,以儒学为治世之学问,兼内圣外王、施行仁政,方才是开万世太平之正道!”
最后的一句直令宴会上的推杯换盏声顿时一滞,坐在太极殿上的高湛也禁不住沉思起来。
窦毅闻言亦含笑略点头,叹道:“谢侍郎果然是清醒超拔之人,与南朝的那些崇尚阿世之举魏晋遗风的士人们不同!”
言罢,又问:“窦某第二问,敢问谢侍郎有何志耶?”
这一问又令得众人好奇的望向谢臻,暗道: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现在可是在太极殿上、天子面前,谢臻如今已然身居高位,总不能回答志在王爵吧?
可若不这么回答,难道要说志向仅在于此,或无远大志向吗?
正当众人纷纷猜想之时,萧锦玉笑了笑道:“臻为家族所计,令我谢氏不再沉没于历史长河之中,此为第一志向。
我谢氏先祖于淝水之战后声望高涨,也曾为晋室天子所忌,幸得蔡中郎将桓伊于殿前抚筝谏言:‘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才免遭其难,辞官隐退。
是故言传身教:为天下安定,功成身退,百姓皆谓我自然,是为臻第二志向。”
听得这一句,窦毅的眼前更是大亮,看向萧锦玉的目光更显钦佩之情。
殿上也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高湛的眼眸中也有了一丝复杂难言的变化。
“请问,第三问又是什么?”在窦毅的沉默之中,萧锦玉率先问了起来。
这时的窦毅才清醒过来,向萧锦玉施了一礼,态度十分恭敬的回道:
“我朝陛下的第三问乃是,听闻谢侍郎曾在此齐国太极殿上接受天子考核,有作过一首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是全诗?”
“不是!”萧锦玉斩钉截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