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方砚寒就一头大汗地赶到医院,还把隔壁床满头绷带的大姐当成我,流着泪说毁容了也还要我。
我在旁边哈哈大笑,医院的人都说我好福气。
时间才过了短短三年,那个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在他心里都最美的男人哪去了呢?
水声突然停了,方砚寒隔着浴室门叫我拿睡衣。
伺候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送上熨烫好的睡衣,又把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放进脏衣筐。
衣服上有红酒味,还有淡淡的兰香,不是我常用的马鞭草柔顺剂的味道。
鬼使神差间,我又问了一句。
「有人给我送了一大束菜花,还说不被爱的家庭妇女只配这个?你知道是谁吗?」
「恶作剧吧,别整天疑神疑鬼。」
第二天一早,对着桌上的菜花沙拉,方砚寒黑了脸。
「昨天送上门的菜花,正好做营养减肥餐。」
方砚寒有句话说得对,为了他,我也不能再胖下去了。
我找了个中介雇保姆,不管婆婆后面会怎么骂,我都要腾出自己的时间。
卡上的健身房还挺高档,来来往往都是模特身材的俊男美女。
「姐,这套餐保证您可以瘦个20斤。不过如果要像那个美女一样,还得再买两套餐。」
教练指着路过的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子,给我介绍。
我不经意地一瞥,却怔住了。
这个女人的侧脸,好像我的继妹温初宜啊。
应该不会,她和丈夫还在法国庄园。
教练见我入神,误以为我是感兴趣,说得更激动了。
「那个温小姐,据说刚回国,每次一来,男会员们举铁都更卖力了。如果您瘦下来,看起来跟她还有点像呢。」
女人转过头,我如坠冰窟,耳边又响起嘈杂的声音。
妈妈赶我出家门时无情的话语,「知念,你要懂事,你跟初宜是不一样的。」
我暗恋许久想要表白的方砚寒对我兴奋地说,「知念,我好像有点喜欢上初宜了。」
还有同学的窃窃私语,「听说是姐妹?也差太多了吧。」
我以为我忘记的那些往日噩梦,其实从未过去。
「知念姐,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丑呢。」
一双纤细的手像毒蛇般爬上我的肩头。
镜子里,穿着运动服更显臃肿呆滞的我身边,多了张娇俏的笑脸。
她甜腻的声音像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