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腹中骨肉,尚未显怀,再过个把月才会见肚。
明明稚子无辜,可却架不住人心险恶,先出卖她,又频繁加害。
难怪这孩子上一世都没能出生。
烛光摇曳,杏眼流转,忧思写满穆九倾年轻的脸。
今年是丰化十七年,她也不过十七岁。
绮年玉貌,韶华正好,偏困在了这一方宅院里。
蛟龙看了穆九倾一眼,目光沉沉,“您。。。。。。何不向风神一族寄信求助?”
闻言,穆九倾神色一凛,厉声道,“我自己走错了路,怎么有脸要父兄来京城一起趟这浑水?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休要再提!”
“是,属下失言。”
良久,穆九倾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是体恤我无助无依,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转而轻笑,“都说女子孕中多思脾气差,你担待一下。”
想起上一世蛟龙在战场为护她周全而殒命,穆九倾便心头一酸。
她此刻身边,只有春月和蛟龙可相依为命。
蛟龙定定看了穆九倾的肚子一眼,忽而开口问道,“主人当真要生下这孩子?”
“是。”
蛟龙见她语气坚定不再多言,心知她烦心事已经太多,便将近日似乎有人盯着自己的事情按下不表。
“那属下继续盯着林赋禅,先行告辞。”
蛟龙走后,穆九倾秉烛走到窗前,望着天街夜色星河灿烂,低头用银针挑动烛芯,看着火光明明灭灭,只觉今后的路亦如是扑朔,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忽的总觉有目光远远盯着自己,敌我不明辨不真切,她微微一凛,却再探不出任何气息来。
兴许只是错觉,然她却没了赏夜剪烛的兴致,关窗就寝去了。
风神斋数里开外,身着玄紫锦袍的男人高塔之上负手而立,晚风习习拂过衣角,透出一股高处不胜寒的气息。
魏宸淞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眸注视风神斋内的灯熄灭,轻轻握紧了拳头。
月光如练,照在他俊逸面容上,衬出几分阴冷。
一个老者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