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夏知竹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夏知竹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知竹,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陈不恪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夏知竹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夏知竹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夏知竹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夏知竹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夏知竹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4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陈不恪。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陈不恪的声音:“夏知竹。”
夏知竹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陈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陈不恪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夏知竹反问。
陈不恪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夏知竹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陈不恪,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夏知竹阔步离开。
陈不恪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