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男人不相信:“好像这是最后一次似的。
女人白了他一眼:“不要?那我去大娘姨那里了。”
“嘿嘿,求之不得。”男人吧唧亲了老婆一口。
两人又笑闹了一会,周迎春才正色道:“浩宇,我昨晚做了个梦,吓死我了。”
她将梦境细细地讲给丈夫听:“就是你们值夜班的时候,应该是后半夜,你们发现有人来偷东西,就追人家嘛。
哪知道这两个贼人跑得飞快,你情急之下,从楼上跳了下来,结果小腿骨头跳断了。
这还是小事,骨头断了可以接上,休息一百天就可以重新走路。
要命的是,你的肾也出了问题,而且开始还没查出来,等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梦都是反的!”男人不以为然,笑道:“是你太想我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见女人生气地瞪着他,男人做投降状:“好好,你继续说。”
“肾是可以移植的,但肾源难得,还算老天开眼,爸爸的肾源和你的匹配,但移植后,家里两个男劳力都失去了工作能力,你不可能再做保安,全家都在岛上生活,靠那几棵茶树过日子。
你和我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不断地上访,找政F,政F说已经给了人道主义补助,你这是医疗事故,应该找医院;找医院,医院不认是医疗事故,因为不能认定是你的肾本来就有问题还是这一跳才导致的,建议找政F,看能不能安排轻松点的活或给予生活补助。
就是这么互相踢皮球,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不,得到了一个称号:上访专业户……”
周迎春满脸都是泪水。
李浩宇心里暗笑,被自己的梦搞得这样大哭的,除了自己老婆,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憋了一下嘴角,故作严肃,转移了话题:“那两个小偷抓到了吗?”
“没有……当场……抓到,……后来通过……监控看到人脸后……才……抓到的。”
李浩宇的脸沉了下来。
监控这玩意,现在还属于新冒出来的高科技产品,价钱贵的要命,除了极个别大公司就政F机关有实力装几个,也就在要害部位装。
一直生活在岛上的妻子,是不可能接触到这玩意儿的,但她刚才清清楚楚叫了监控,似乎叫隔壁邻居的名字那样熟悉。
这个梦有点意思。
李浩宇当兵三年,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今天,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