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噩耗让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第一次,我想拼尽全力地冲出这个牢笼。
可它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墙。
一次次地将我弹了回来。
尝试了无数次后,我绝望地跪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男人,尽管变成了鬼,也有哭的资格吧。
就在这时,掌心突然传来了一阵温热,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块小瓷片,正在发出着一阵阵微弱的光。
我试着用掌心去触碰那堵无形的墙,依旧有阻隔,但慢慢地,我的手从这个牢笼里伸了出去。
我尝试着迈出了自己的一只脚,发现我能走出来了。
我拼命地往医院跑去,可到了之后,我却被阻挡在了医院的大楼外。
跨进医院大厅的门,没有阻隔。
但任由怎么走,怎么跑,那扇开着的门,总是离我有一米远的距离。
我焦急地在医院大楼外不断来来回回的转着圈,试着想从不同的门进去,可都失败了。
突然,我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来自同类的那种熟悉。
我仰起头看向空中,看到一个表情极其痛苦的男人,他落寞地站在医院楼顶,
然后一跃而下,摔到地上后,身影又会重新出现在楼顶,继而再次一跃而下。就这么不断地重复着。
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而他的身边,有一个目光呆滞的女孩子,在做着跟他同样的事。
我突然记起来老人的话,枉死的人,会在死后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死亡之路。
看着不断赴死的两人,悲伤感在我心底弥漫开来。
他们两人再次一跃而下的时候,而我手心的瓷片忽然发出了一道柔弱的白色光芒,向着他们飘去,慢慢地将他们包裹了起来。
他们飘荡在半空中,虽然隔着很远,但我仿佛能看得到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
他们没有说话,那个男子慢慢地牵起了那个女孩的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包裹他们的白色光晕逐渐散去,他们的身影也跟着化作了像萤火虫一样的点点星光。
在最后的那一刹那,他们笑着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我还以微笑时,看到一点星光向我飘来,没入了我的体内。
我感觉自己的身影好像比以前更凝实了一些。
我再次向医院的大楼走去,这次我却成功地踏进了医院的大楼。
几个小时的手术,女儿终于脱离了危险。
我站在女儿的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她脸上的伤痕。
可我做不到,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她传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