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一口气:“不论你过去有什么苦衷,有什么目的,轻视他人性命,残害无辜之人,都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纵使我今日无法杀你,可从今往后,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九野八荒,我必将你挖出来,一剑穿心,以证天道!”
忽然,遮挡明月的浓云悄然褪去,随着如水的月光倾洒在天地间,一把悬天巨剑自穹庐之巅无声无息垂下,这巨剑似将明月一分为二,斩碎成两半凄寒的玉片。
剑刃锋利,如同凝聚着霜气的雨丝。剑身雪白,如同石阴山下滔滔白浪。吞吐日月星辰,气势恢宏,直冲斗牛星宿!
剑身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好似罗浮山澄明的秋水停滞不流!
“燕似虞!”
叶长岐的双目中泛起淡金色,他手持将倾剑,挽了一个云剑式。奇古长剑逐渐被金色的灵力充斥,剑身中心居然生出金色的纹路,纹路如同流水瀑布,静听好似能听闻不绝的流水声。
“你既然知晓我为剑灵,为何猜不出我是哪把剑的剑灵!”
燕似虞被他问得一愣,恍惚回忆起,叶长岐的佩剑饮风剑早在二十四年轻便已经折断,是啊,如果他重生为剑灵,那该是哪把剑的剑灵?
哪把?
他的目光凝到将倾剑上,依稀辨认出那是冷开枢的佩剑。
冷开枢在追杀他的六年中从未拔剑出鞘,燕似虞也早就知晓对方生出心魔后便不再使用将倾剑,所以并未在意,只当冷开枢自负盈亏,觉得杀他不必用本命佩剑。
他喃喃不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叶长岐凑近他:“你不是一直困惑不解我的尸体里为何没有剑骨吗?我大可告诉你,我的剑骨被将倾剑吞了,当年我自刎在你面前,就是为了防止剑骨落入你手中!”
叶长岐凭借着蛛丝马迹猜测出当年自刎的真相,故意大方地告诉燕似虞!
果不其然,燕似虞惊诧住了,口齿流血,恍若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话音未落,悬在两人头顶的巨剑直直地插向二人!
燕似虞瞳孔一缩,却被叶长岐牢牢捁住手腕,无法绘制移山填海阵逃离!
叶长岐高声说:“蛰龙惊眠,魍魉退避!一剑荡千山!”
随着他念出剑招,那柄身披月色、轰鸣不止的巨剑如同切玉一般刺向两人,转瞬之间,灵力鼓动,好似铸器的鼎炉陡然爆炸,掀起叫人睁不开眼的罡风!
剑气向四面八方荡开,所过之处,山倾地碎!
风尘的中心,燕似虞整个人被宽阔的剑身横贯,他苍白俊美的面上流露出一点茫然,似乎从未想过叶长岐竟然能引这么气势骇人的剑招杀他。
燕似虞并没有感觉到疼。
巨剑从头到脚将他劈裂,却并没有让他疼得泪流满面。他眨了眨眼,斜睨向叶长岐,他的大师兄目中平静。
“燕似虞,这阵法可还能停下?”
燕似虞茫然地笑起来:“不能停了,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