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芸也没好脸,但还是开口叫了人。
“爹,娘,大哥,二哥,小妹。你们来了?”
这条理清晰的话一出口,钟家老宅的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你,你不癫了?”
钟大河试探着开口。
“嗯,前些天磕到了头。因祸得福,治好了病。”
崔文芸有鼻子有眼儿的说着。
心里丝毫不慌。
“哦,那这是好事儿啊。”
钟大河看着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崔文芸,当年的龌龊心思又冒了头。
“有什么事儿吗?”
当年,大树失踪的消息传回来后,老宅的人一改往常对自己的态度。她甚至发现钟大河偷偷看自己洗澡。
从那时候起,她就在为以后的日子做打算了。
后来部队传回来消息,大树牺牲了。他失踪的地方发现了被撕碎的衣服,还有一滩血。
崔文芸觉得天都塌了。
老宅的人对她和女儿的态度,彻底变了样。但是面子上还过得去,她心里很清楚,那是因为他男人的抚恤金还没下来。
崔文芸强打起精神去河边洗衣服。旁边本村的两个婶子在闲谈。
“哎呀桂花,我前些天回娘家可要被吓死了。我隔壁邻居家那孩子是个癫汉,发了癫,对着周围的人就打。打的那叫一个惨。”
“天爷爷,你咋样啊,没被打着吧?”
“哎,我躲得快。没被打,但是我们村里的柱子被打的不轻,腿都断了。”
“啊,那这样的话,那个癫汉不得进局子啊。”
“嗨,进啥呀?人家是癫汉,又不是正常人。你能拿他咋办?公安局倒是来人了,也就是调解,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你跟个癫汉咋讲理?”
崔文芸洗着衣服,心思却一点没在上边儿。
寡妇门前是非多。崔文芸很清楚,以她的身条长相,往后家里肯定安稳不了。
崔文芸想到刚才两个婶子说的话,心里有了打算。
果然不出他所料,抚恤金发下来到她手里只有五十二块钱,她知道有人吞了。
崔文芸就借着这个机会发了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