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放动来动去的腮帮子缓缓停下了。
“放心吧公主,”匡放努力稳住平时说话的语调,“我肯定不瞒着。”
电梯门打开,格子言拍了拍匡放的肩膀,“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相信你。”
这话说得匡放又怪不好意思的。
格子言拿他当最好的兄弟,他拿格子言当什么?
“公主,你想搞对象了?”匡放还是最关心这个,他不知道说自己现在具体想要什么,但却知道他不想要什么——他不想格子言搞对象。
“没有。”格子言语气淡淡地否定,“只是假设,你想谈了?”
“嘿,我也没有,”匡放心里重新乐了起来,他抬手把格子言肩膀搭着,“商量个事儿,你以后要是有喜欢的……人了,提前跟我说,我帮你把把关。”反正人嘛,人无完人,挑个刺多容易的事儿。
格子言被匡放周身的棒棒糖甜味儿熏得头晕,但还能思考。
他婉拒了匡放的提议,“不必,我喜欢的人我自己看着喜欢就行了。”
“靠,”匡放说,“不识好歹。”
“匡放…离我远一点,我想吐。”格子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难以忍受工业糖精的味道,那种味道,表层是甜的,甜的散去后,残留化学制品的刺鼻气味。
他说完,真就扶着墙,浅浅干呕了两声——他外套很薄,身上没多少肉,看着单薄又纤细的一片,可却不像漂亮的花,像能扎死人还透心凉的冰棍儿。
在以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匡放真的觉得格子言太难伺候,后来关系近了,多照顾点儿格子言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格子言长得很合他的眼缘,一部分是因为匡放不想格子言莫名其妙就挂了。
他没心疼过别人,也不知道心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看着格子言泛红的眼角,呕吐时往上抽动的后颈肌肉,匡放从书包里翻出没喝完的半瓶纯净水,仰头喝光,他把塑料瓶捏瘪,“没事儿吧?我以后不吃这玩意儿了。”
格子言只是生理反应促成的干呕,“你吃你的,不影响。”
他说完后没过几秒钟,就感觉自己的脊背被人轻拍了几下,接着是匡放夸张的惊叹,“公主,你好像太瘦了。”
格子言直起腰,半是无奈半是无语,“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运动会后边两天,除了球赛,运动会的常规项目也还在进行着。
格子言没有项目,通常在匡放球赛开始前他才会出现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