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直的后院比起其他皇室子弟要简单一些。
除我之外,只有太子妃冯若亭和两位皇帝和太后塞进府中的侍妾。
从东宫的宫人口中,我得知,冯若亭的父亲便是害死我叔父,让徐家举族流放的那位尚书大人。
入府时,我本该按例去同冯若亭敬茶,可裴直却说:「不必,没什么事不要在她面前走动。」
我毕竟做过一府主母,从小阿娘教得便是我该如何管家,过去崔慎纳妾,小妾便是有孕在身亦要拜见。
对裴直的话,我猜疑裴直知晓我叔父与尚书的旧怨,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甚至阻止我与冯若亭见面?
是不想让我伤害冯若亭吗?他想保全她,为何又提出纳我为妾?
往下,我想到的都是阴谋,推测我与裴直露水情缘一场,哪里抵得过正妻带给他的荣光与利益。
对裴直生出的那一点犹如落水之人遇到救命浮木般的好感,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直到次日,裴直上朝,几个丫鬟婆子将我带到太子妃冯若亭的院子里罚跪。
上首的冯若亭高高在上发了话:「你可知罪?」
我心中惴惴:「不知妾身何错只有?」
冯若亭听了后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拨弄茶盏,对我发了难。
「“妾身”?」
「徐怀月,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谁?放着当家主母不做,反而不知羞耻,爬上太子床榻。」
「不如,你求求本宫,莫要将你的行径告知你的父兄?」
闻言,我面色一白。
转念一想,在义阳郡时裴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替我养伤和处理痕迹,就算她消息灵通,也不能这么快查到我的身份。
于是我施施然装傻道:「妾身的的确确不知晓“徐怀月”是何人。」
「更不知与她究竟是何等相似,就连“阿月”这个名字,也是太子殿下初遇妾身之时失神,随后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