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贵一得了自由,就像杀猪一样嚎了起来,随后看向青宁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也不知从哪里拎起把锄头就往她头顶劈去。
“死丫头,敢打老子,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云平一看急了,忙要去护着妹妹,却被青宁一把推到旁边,而她自己躲得稍慢了一点,肩头重重地挨了一锄头。
虽说避开了锄头锋利的刀口,却还是被那块铁疙瘩重重地砸了一下。
“阿宁!”云平惊呼,跳起来就往沈青宁这边冲。
“沈阿贵!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把锄头放下!”紧随着云平响起的是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听到这声音,沈阿贵本能地一哆嗦,手一松,锄头落在地上,“里正,我没有,不是我,是这小畜生以下犯上打我,我才还的手……”
沈阿贵看着里正一张面沉似水的脸,语无伦次地说。
青宁眼光闪了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弄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甚至还在自己身上一条刚结痂的伤口上掐了一把,疼得她眼泪直流,而效果也是显而显见的,她的衣袖上顿时沾满了血迹。
青宁一下子扑到里正跟前,抽抽噎噎地道:“陈叔,奶和大伯怕我们兄妹把娘的死讯说出去,要打死我们呢,陈叔救命!”
“你娘没了?怎么没的?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跟里正陈金根前后脚到家的沈老爷子疑惑地问,完全没看见自家老婆子给他使的眼色。
青宁边哭,边怯怯地看了沈老太一眼,才小心翼翼地道:“奶奶说娘是自己摔在石头上磕死的。”她的这句话说得很巧妙,没直接说许氏是怎么死的,却更能引起人们的浮想连连。
“摔在石头上?”沈老头还没开口,里正就问:“好好的怎么就摔在石头上了?你家院子里又没什么大石头?”
青宁却是哭道:“不是摔的,是奶奶把娘按到地上打,然后……”话没说完,就觉得头皮一痛,惊叫道:“疼,疼,奶奶放手啊,我不再乱说了,求你……”
“赵氏,你给我松开!”陈金根怒目而视,“让宁丫头话说完!”
沈老太赵氏一看里正发话了,立即手一松,顺势把青宁推到旁边,自己站在陈金根面前,舔着脸道:“里正,你可不能听那小丫崽子胡说八道,那许氏就是自己摔死的!”
“二姐!”
“二姐!”
两个枯瘦的小身影扑到青宁身边,一边一个的扶起她,突然青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血!二姐,你不要死!”
众人朝着青宁的方向看去,只见她整条胳膊的袖子上都沾满了血迹,人群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冲了进来,小心地揭开青宁的袖子。
众人见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几个胆小一点的小媳妇把眼睛都闭上了。
就见上方一个很深的伤口正在汩汩往外冒血,血顺着瘦小的胳膊上的新旧不一的伤痕滴到地面上,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这不是我打的!”沈老太叫道:“我都没碰那死丫崽子一下,倒是她打了阿贵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