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仿佛戳中了程应锦的笑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但在虞冉严厉的目光注视下,这份笑意迅速收敛。
“别笑,我是认真的。”
虞冉面色微沉,语气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程应锦忙以手掩唇,轻轻咳嗽,暗自思量:若是此刻有旁人在场,薛砚辞定会被虞冉这罕见的严肃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他组织着言辞,试图寻找最恰当的方式来表达:“砚辞是个极其孝顺的孩子,他与杨老师之间有着一种近乎朋友般的亲密母子关系。
从某个层面来说,他对杨老师的话是相当遵从的。”
程应锦的话语里充满了微妙的意味,每一个字都如精心雕琢的珠玉,缓缓落下,却在虞冉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她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逐渐遍布全身。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托起下巴,目光失去了焦点,望向前方,脸上写满了失落与困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程应锦见状,静默半晌,伸出手指,在虞冉眼前轻轻摆动,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心里在想些什么?”
虞冉努力扯动嘴角,强颜欢笑:“我在设想最坏的结果罢了。”
“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
程应锦赶忙补充,“虽然砚辞平素里十分温顺,但在过去几次,杨老师试图促成他与宛娴的关系时,他却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这番话,如同细雨滋润着干涸的心田,给虞冉带来了一丝希望的光亮。
虞冉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浮现出薛砚辞对待宛娴时的那份耐心与温柔,她想,同意与否,似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多试几次,也许他就答应了。
毕竟宛娴为了他远赴北城,还帮着照料他的母亲,换做是你,难道不会感动吗?”
程应锦的眉毛轻轻一挑,手抚下巴,眼神玩味地看着虞冉:“我怎么感觉你话里带酸呢?”
虞冉无奈苦笑:“大哥,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好吗?”
在内心的挣扎与纠结之后,虞冉终于吐露出自己的不满与挫败感。
而程应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就算是开玩笑了?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挺新鲜,头一遭见到。”
“正因如此,所以我现在才会这么倒霉。”
虞冉自嘲道。
她明白,薛砚辞选择放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忽视。
虞冉一直自认为是个从不后悔的人,但此刻,她真的有些懊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