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我低声说了句,将手上正在绣的鸳鸯枕套不着痕迹地盖着。
这已经是我绣的第五套鸳鸯枕套。
想他的日子里,总要有点事情打发时间。
嫁衣早已绣好,并蒂莲花开灿烂,东珠是兄长从辰王那里讨来的最圆润的品种。
「我与婉婉。。。。。。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他挣扎着开口,于我来说仿佛晴天霹雳。
我懵了,有一瞬间觉得五感尽失,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饶是我克制得再好,唇咬破了也抵不住汹涌的泪意。
「然后呢?」
我用尽浑身力气问出这句话。
谢辞面色痛苦,搁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
「对不起。」
他低声说了句,说得仿佛千斤重,在我这里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三个字。
我退下手腕上的玉镯,却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取下。
瓷白的手一瞬间通红,谢辞忙起身压着我手。
眼泪瞬间落在他手背上。
他被烫着似的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无奈道:
「给你的便是给你的,意意无需还给我。
「就。。。。。。就当是兄长给妹妹的礼物。」
兄长给妹妹的礼物?
当初给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赵意,等我,我用军功当聘礼,给你独一无二的婚宴。
「我要你做全京城最耀眼的新妇!」
他骑在马上,风吹得他衣袂翩翩,少年郎的眼底只有我一人。
炙热虔诚,将我心烫出一个个洞来,装满了他。
这些话,如今都不作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