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你的,不用惦记我。”
施诗体贴地提醒道:“我姥姥就在镇上住。”
凌昀这才想起:“对,那我先走一步。”
“这钱……”
施诗并不想收他的钱,但他根本不给她推辞的机会,转头直奔公交车站。
她看着手中夹着户口本的结婚证和那千元现金,
一切恍如梦境。
这时凌艳喊道:“二嫂,一起回家吗?”
施诗仍无法适应这个身份。
正要开口,突然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幸好扶住了身旁的自行车。
凌艳欲伸手搀扶,关切地问:“二嫂,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太饿了,低血糖。”
不多时,两人已在国营饭店坐下,静候菜品上桌。
施诗并非撒谎,到这里都几天了,除姥姥暗中塞给她的一小块干粮外,粒米未进。
之前命悬一线,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事情办妥,才觉饥肠辘辘。
不愿承受凌艳同情的眼神,便借询问他家中情况岔开话题。
凌家四世同堂,凌爷爷已去世,凌奶奶身体欠佳。
家中兄弟三人,老大傅春生和妻子关彩霞在砖厂上班。
凌艳和施诗这对同龄姐妹,皆已二十芳华,前些日子双双收到大学通知书,金秋九月,她们即将迈入高等学府的大门。
在那个80年代初,大学生录取比例尚不足一成,施诗对此毫不掩饰内心的敬佩之情。
施诗忽地想起一事,饶有兴趣地问:“奇怪了,你二哥名字怎么和你们俩相差这么大?”
按理说,按照他们家族的取名传统,凌昀应当唤作凌霄才对。
凌艳略一迟疑,随后道出实情:“其实我二哥不久前才和我们相认,仅改了姓氏,名字未做改动。”
施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走得匆忙,究竟去做什么了?”施诗的好奇心仍未消减。